自己教学
习惯了说媒的郑秀玉，在外面也是借着一些家长里短，不一会儿便与这一圈的妇女打成了团。
她打听这先生的事情，也不是存心问这人怎么样。而是引开话题，自然抛出话头了，当然就有人把话接过去。
没多大功夫，便从这一群只嘴里听得一些更确定的评价。
总结来就是。
那秀才听起来…确实是有点自私，要说是才能么，也只能是勉强教孩子们认个字。哪怕是认个字，也有些死板。送的节礼好看一些吧，这人上心一点，若是节礼差了，那差别待遇就难说了。
反正，按照妇人家的说法。
这个秀才对给钱多的人家，会用心教导一点。但若中差的，便会各种嘲讽，叽笑。
甚至于羞辱这一类的事件也有。
听到这些，郑秀玉暗自皱眉。
若真的是这样的先生。
和他在一起，怕也没必要呢。
柳红叶也没想到，这辛苦跑来求教的一位先生，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俩人转身的时候，还是有些怅然。
“秀玉啊，你说…若这人是这样的德性，我们还敢把孩子送来么？”
“人一般都是自私自利的居多，但若真的跟那一位先生一样有太多的毛病，咱们确实是要再考虑一番。走吧，听人多了，还是得自己去实际接触一番才行。我们去看看，接触一下才能做出决定，他不是有妻子儿女的么，看家里人他们能大致知道秀才是什么样的。”
“也对。”
只是，俩人还没到秀才家，便听到前面有唾骂声传来。
“你个赔钱货，当哥哥的吆喝你做一些事情你还敢
推三阻四，就你这样的臭丫头，我生下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哟。”
“娘，我错了，真的错了，当时就是太忙活了，所以没顾的上哥哥的事情。只是让他略等上一等，才好去为他磨墨，娘，芸儿不是真的要偷懒啊。”
“呸，你个臭丫头，哥哥让你做事你就是这样千般借口推托，滚远一点，去把鸡圈扫了，今天午食也甭再吃了。”
妇人骂完那瘦弱的姑娘，便转身赔着笑脸看着一个和大娃差不多大小的男生。
“儿啊，这臭丫头我骂了，午食也不给她吃了，你赶紧去做功课啊，争取也考上秀才，以后再考上别的，咱们不在这腌臜气的村子里面呆着。这日子哟，真是受够了，你爹是个穷酸的秀才，没个正形，当年娘就是瞎了眼才能嫁给他。生个死丫头吧，还是个不省心的，我的命啊，唉怎么就这么苦啊…”
妇人还在一个劲儿倒苦水，那后生却是冷哼一声，呸了一把姑娘的口水后，便拧着妇人。
“娘，这丫头气了我一回，心情不好，你得给我做好吃的补偿，若不然我啥也学不进去。”
“这个…我的儿啊，你想吃啥好吃的，娘给你做，只是，你那穷秀才爹也没个本事，挨千刀的，哪里钱啊…”
又是一番叨叨。俩人也看不下去了，恰恰好路边有一个妇人经过，郑秀玉便拉住她悄声打听了一句。
“这位大姐，想问你一句，那位可是秀才家的娘子？”
“是呢，就是季秀才家的那一位，天天只知道打骂女儿，怨天尤人的一个粗俗妇人。”
那人提起秀才娘子似乎极为不屑。
就算是姑娘，可也没道理跟对付仇人一样。
就秀才家的那三个姑娘，前面俩一个十三岁就折腾的跟人跑了。为啥跑，还不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实在是没办法才能行那样的路。
另外一个被折磨死。
现在这一个…
若再这样下去，怕也是命不长的了呢。
想到这。
那妇人轻轻呸了一声，抬头也就大步离开。
看起来，到仿佛这秀才家是瘟神一样。
“这这…我们还有必要送孩子们来么？”
郑秀玉深吸口气。
“不送了。这附近哪怕是没有启蒙的地儿，我也不想送了。就这样的人，一家子品性都不好，送来我怕孩子们的观念也会跟着被重改。”
她家孩子早前就受过不公正的待遇。
若是再遇到这样的品性败坏的先生。
以后万一变坏了，可真不是一件好事情。
几个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一路上，柳红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家孩子想要上个学，咋就这么的难呀。
走着走着，郑秀玉却顿住脚步。
“红叶，你要是不嫌弃，就把虎子送到我这儿来吧，到时候我做完一天的事情，就利用便利的时候，再教导虎子一起学。还有四哥，他也是认字的，我们俩教导孩子们启蒙。以后学的好了，就进城去求学。”
她这一路走来，一直是沉默不语的。
这会儿一吐出来的话，却听的柳红叶眼睛一亮。
“唉呀，对啊，我早就说过了，你教导孩子们教导的好呢，事实上你也别看不起自己，我觉得你把孩子们教导的极好呢。说实话，孩子交给你俩口子，我放心的很，比放在外面还要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