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唐掌柜人呢?他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发到最后姚婧婧手中还多出一个荷包,她这才发现屋里还少了一个人,自从上回被卫大小姐闹上门来殴打了一顿之后,唐掌柜的情绪就变得有些反常,似乎一直难以释怀。
姚婧婧原本想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开解一下他,可谁知他对此好像很是抵触,总是想方设法的躲避,姚婧婧也只能作罢。
小程大夫生怕大东家因此而心生不悦,连忙开口解释道:“回大东家的话,刚才临走之时陶掌柜说他脚上的布鞋开缝了,要去找个修鞋匠缝补一下,让我们先回来,晚饭也不必等他了!”
秦掌柜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大东家,有句话原本不该我说,可我总觉得唐掌柜最近的状态有些反常,好几次背着大家出去不说,还总是一个人默默的发呆,像是藏着一肚子心事似的!”
小程大夫和胡文海也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本是同乡又在一起共事,自然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姚婧婧心中一动,看来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她决定等过完中秋之后就立刻和唐掌柜谈话,如果他真的无法适应这里的生活,倒不如早些让他回长乐镇去,大家伙儿都能放心些。
这一顿酒大家都喝得非常尽心,酒足饭饱之后还互相搀扶着来到院子里看花赏月,姚婧婧非常应景的将自己做的两盘月饼端了上来,结果上一刻还手舞足蹈的姚五郎转瞬间却嚎啕大哭起来。
姚婧婧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原本这做月饼的手艺还是去年在家里时五婶手把手交给她的,如今转眼又到了桂花绚飘香的季节,可五叔却弄丢了自己生命之中最宝贵的东西,这让他如何能够不睹物思人,触景伤情?
看着姚五郎一个七尺男儿哭得如此凄惨,大家伙心里都满是怜悯,劝慰了几句之后便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回了房中。
姚五郎终于停止了哭嚎,就如一摊烂泥般躺倒在床上,姚婧婧挥挥手示意众人先回房休息,自己则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他面前。
“五叔,我知道你没喝醉,你若是心里实在憋屈,就起来和我说道说道,我和五婶之间虽然差着辈分,可我却能够了解她的想法。五叔,这一次你的确是让她伤心了!”
姚婧婧的话音刚落,姚五郎就乍然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脸萎靡的靠坐在床头。
“二妮,我知道你是最有主意的丫头,你可怜可怜五叔,想办法帮帮我好不好?你爹你娘希望我能够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可他们根本不能体会我的感受,自从你五婶带着孩子走了之后我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般,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真想就这样死了算了!”
姚五郎的眼中布满血丝,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他的确备受煎熬,随时随地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姚婧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五叔,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姚五郎眼神一亮,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你和你五婶一向关系最好,她对你也很是信服,你能不能替五叔写一份信好好劝劝她,让她带着孩子回家里来吧,我不能没有她,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啊!”
姚婧婧的眼中饱含悲悯,可回绝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对不起,五叔,就是因为我真心敬爱五婶所以我才不想让她为难,这封信我是不会写的!”
姚五郎顿时梗直脖子变得焦躁不已:“二妮,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你不想让我和你五婶重归于好?难道你不想让静姝有一个完整的家?”
面对着五叔的质疑姚婧婧却是一脸坦然:“我当然想,可若这一切是要靠五婶牺牲自己的人生才能换取的,那我宁愿不要,静姝虽然年纪小,可我也相信她能体谅娘亲的苦衷与决心!”
姚五郎张大嘴巴,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二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五婶这一次毅然决然的走了,五叔心中是否还觉得有些委屈?也许你觉得自己不赌不嫖,每天早出晚归勤勤恳恳的为了这个家努力奋斗,对待妻儿也算体贴用心,比这个世上的大部分男人都强上百倍,五婶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姚五郎看着一脸肃然的小侄女,心中突然感到有些慌乱,在这双犀利的目光之下他所有隐秘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二妮,我知道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你五婶怨我恨我,可你奶奶一辈子蛮横惯了,哪里是我这个做儿子的能够控制的?她为何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就像你娘当初那样,凡事多忍忍不就过去了吗?”
“过去的是你,而不是她!”
姚婧婧突然觉得怒火中烧,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为何总能理直气壮的要求女人忍耐,殊不知一个人的热情与信念就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忍耐中消耗殆尽。
“五叔,你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五婶为了你,为了这个家究竟付出了多少?”
姚婧婧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起来:“在你看不到的那些角落里,她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婆婆的凌辱,拖着初产未愈的身子整宿整宿的抱着静姝在狭小的屋子里晃荡。有一次你出远门时奶奶因为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