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柳眉倒竖:“少废话!我问你,那个姓姚的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
东云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丫头,能有什么来路?”
“你休想蒙我,我知道你和她关系不一般,所以我想提醒你一句,咱们主人是人中龙凤,能够和他相配的必须是这天底下最尊贵,最优秀的女子!至于那个貌丑心恶的死丫头就不要再心存妄想了,今天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就饶她一命,再有下次我绝对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南风姑娘,话不能这么说……”
东云正准备替姚婧婧辩解两句,南风却一拂衣袖,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东云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片刻,眼中露出一片惋惜之色。
逃出生天的姚婧婧却并不知道已经有人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此刻她只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娘亲,趴在她的怀里安稳的睡上一觉。
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跌跌撞撞了许久,终于有一双大手在背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跑到哪里去了?简直急死我了!”
姚婧婧一扭头,映入她眼帘的孙晋维那张写满担忧与后怕的脸。
姚婧婧只觉得心里一松,她第一次觉得这张脸是如此亲切,让她有一种想抱着他大哭一场的冲动。
“孙晋维,你可知罪?”
孙晋维没想到姚婧婧会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本姑娘刚才遇到一个喝醉酒的酒疯子,差一点被他虏了去,咱们出来之前你可是发过誓的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如今出了这种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待!”
姚婧婧的话让孙晋维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事实上自从刚才他发现姚婧婧不见了之后他就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怎么能如此大意,竟然会她孤身一人站在黑黢黢的街头,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难道是因为她平时表现的太过能干,让他忘记了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
阿弥陀佛,好在一切只是虚惊一场,她总归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现在咱们先回客栈吧,你娘还不知道已经急成什么样了!”
孙晋维说完也顾不上男女之防,紧紧的拉住姚婧婧的手朝客栈走去,好像生怕她会再突然消失一般。
折腾到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姚婧婧只觉得头晕脑胀,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贺颖心疼闺女,便想劝她多睡一会儿,可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贺颖无奈的开了门,阿庆伸着头一脸急色的喊道:“姚姑娘,少爷让您赶紧下楼,说是欧阳先生那边派人来了!”
“真的!”
姚婧婧一头从从床上冲起来,满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来人正是欧阳先生四大徒弟之一,为人最伶俐,最会说话的小徒弟赵烨。
不知是不是有师傅的特意叮嘱,赵烨对待姚婧婧的态度倒是颇为恭敬。
“昨日家师情绪失控,让姚姑娘受惊了,过后他老人家也很后悔,特意派我来给您陪个不是,姚姑娘大人有大量,切莫和他计较!”
姚婧婧起身回了一礼:“赵师傅言重了,欧阳先生是享誉盛名的大匠师,我作为晚辈听他几句教诲也属应当,再说了昨日本是我冒昧闯入,欧阳先生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我确实是诚意相求,不知那张图纸欧阳先生看过了吗?”
赵烨连连点头:“看过了,看过了!家师对姚姑娘的匠心独具大加赞赏,还说可惜了姚婧婧身为女子,否则就凭您的这份慧心巧思,假以时日一定会取得非凡的成就!”
姚婧婧敛然一笑:“欧阳先生缪赞,小女愧不敢当!既然欧阳先生认为此法可行,能否辛苦他老人家依着图纸替我打制两座药炉,我实在是等着急用。”
“当然可以!家师已经发话,最多两日一定把活儿给您赶出来,请您留下个地址,介时我给您送至府上!”
“那就有劳赵师傅了!”
事情办成,姚婧婧自然十分高兴,孙晋维连忙取出纸笔将详细的地址抄与赵烨。
姚婧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继续说道:“我知道欧阳先生素来只打制兵器,此番让他老人家破例,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因此所需酬劳请赵师傅尽管开口,我们绝无二话!”
赵烨见状却是连连摆手:“千万别!姚姑娘,您先听我把话说完!”
姚婧婧睁大眼睛望着他,赵烨却搓着手嘿嘿一笑:“我师傅说了,这药炉无需您花费分文,若是您方便的话可否为咱们设计一座溶制铁水的炉子,也好让我们少受些火烤烫伤之苦!”
赵烨的话音刚落,孙晋维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婧婧,你可真是神了!”
“什么?”赵烨却被笑得一头雾水。
姚婧婧将银票塞了回去,转而取出一张画好的图纸。
“没什么,先生要的东西我早已准备妥当,请赵师傅拿回去让他老人家审阅,若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