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红彤彤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姚老三一家三口却没有呆在屋里休息,而是来到地里,为明日动手采摘金线莲做最后的准备。
姚老三看着这些宝贝疙瘩,突然发出一句感慨:“伺候了它们这几个月,突然要动手摘掉还真有些舍不得!”
姚婧婧在一旁笑道:“爹,您放心,这金线莲就跟您种的韭菜一样,咱们收了这一茬,过一段时间它又会再生出来一茬,到时候还有的您忙呢!”
贺颖一听这话,却忍不住乐了:“二妮,照你这么说咱们以后什么都不用干,就指着这金线莲过活算了!”
“娘,您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从此以后这块地就是咱们家的聚宝盆!想要什么它都能给咱们变出来!”
姚老三夫妻俩被姚婧婧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路边的草丛里有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睛正虎视耽耽的注视着这一切。
晌午过后,姚婧婧一家三口回到了家中,姚老大突然来找姚老三帮忙,说是地里的庄稼遭了虫害,请他去帮忙看一下。
两人刚刚离开,很久没有登门的朱氏端着一个大大的针线篓子走了进来,请贺颖帮她绣两双婴儿穿的虎头鞋,说是给姚大妮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贺颖也不好推辞,只能跟着她在屋里耗了一下午。
姚婧婧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哪里奇怪,她实在不想听到朱氏呱噪的声音,便躲到汤玉娥房中陪小静姝玩耍去了。
期待已久的日子终于到了,第二天贺颖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煮了一锅浓浓的小米粥,还蒸了两大笼屉的枣花馒头,一家三口吃了一个肚儿圆,之后便扛着工具朝地里出发。
一路上,姚老三忙着招呼那些被请来帮忙的人,待行至河边时,原本势单力薄的一家三口竟然变成了一支十来人的小队伍,看起来浩浩荡荡颇有气势。
离地头尚有一段距离,贺颖突然皱着眉在姚老三耳边低声问道:“当家的,我记得昨天晌午咱们回家之前把大棚都盖上了啊?怎么这会好像又被掀开了,难道是昨天夜里的风太大?”
姚老三伸着脖子往前看,却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姚婧婧心里咯噔一下,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也顾不上和众人打招呼,撒开腿朝大棚的方向奔去。
姚婧婧一口气跑到田间,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瞬间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石化了。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
紧随其后的贺颖一声惊叫,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姚老三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甚至顾不上去照顾自己的妻子,只是瞪着一双充血的牛眼咬牙切齿的骂到:“这是哪个挨千刀的龟儿子干的好事!”
身后的那些帮工也是一头雾水:“姚老三,你不是请我们来帮忙采药吗?可药在哪里呢?”
“咳咳!”姚婧婧只觉得胸腔内气血上涌,使她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面前的景象实在太过震撼,原本整整齐齐,长势旺盛的药田一夜之间已经变得一片狼藉,那些承载了他们全家人希望的金线莲竟然被人全部偷走了!
看着田地里留下的那些斑驳而凌乱的脚印,姚婧婧感到心痛不已,这些偷摘草药的贼人,下手十分粗暴,那些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搭建起来的大棚,都被破坏得七七八八。
辛苦了小半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贺颖不仅心疼这些药材,更加心疼自己的闺女,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这是谁干的,这究竟是谁干的?”
姚老三此时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关键时刻必须成为妻女的依靠。
他走到姚婧婧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二妮,你别气坏了身子,爹一定会想办法抓到这个胆大妄为的鼠窃狗盗,让他把偷得的药材都还给咱们!”
姚婧婧深吸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一味的悲愤欲绝已是毫无用处,她必须打起精神,揪出幕后的黑手,还自己和家人一个公道。
清平村的民风向来纯朴,可以说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尤其是去偷别人地里成熟的作物,这种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身后跟着的那些帮工也都感到心惊不已,一时间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各位叔叔,伯伯,今天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活儿肯定是没法干了,还请各位回去帮我多多打探一下,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妄为,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等我抓到这无耻窃贼,各位的工钱我会一分不少的付给大家,另外,能提供有用线索之人,我会亲自登门以重金酬谢!”
姚婧婧的表情沉着而坚毅,让在场的个个农家壮汉都自叹不如,虽然活干不成了,可人家家里遭了如此大难,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不痛不痒的安慰了几句,便转头各自散了。
贺颖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却依旧心急如焚:“二妮,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就凭咱们三个要到哪里去找那些贼人呢?”
姚婧婧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举步下到田里,在那一些光秃秃的,只留下一些枯枝败叶的棚地里检查了一番。
姚老三敏锐的发现自家闺女重新登上地头时,脸色已经舒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