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的找三十人,结果最后差不多都留下了。
许叔把人安顿好后,才跟杜浅浅说道:“姑娘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也不像一回事。城里哪家的小娘子,出门不是一脚出八脚迈的。姑娘总是一个人,倒让人看轻了。”
杜浅浅大笑,“随他们怎么说,也伤不到我分毫。我是真的不习惯,走哪都一堆人跟着,看着就烦!”
身边人多了,看着就眼晕。杜浅浅不是没钱养这些人,实在是嫌太嘈杂了。
“姑娘不喜欢她们跟着,就放到铺子里。另外夫人还有二小姐身边,总要安几个人别的不说,将来二小姐出嫁,身边总不能没有几个贴心人吧?不然,被欺负了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许叔说道。
这话倒是说到杜浅浅的心上去了。确实,自己的话,可以保证不会被任何人给欺负了。但周氏和青青,却没她的底牌。
现在青青也十一岁了,按照这里的普遍现象,再有两三年就要说亲。这时间过起来可是飞快,不未雨绸缪怎么行?
“行,就听许叔的!”杜浅浅点点头。“男人们就按照个人不同的能力,放到工坊或地里。女人的话,就就交给徐姐姐去安排。至于这些年轻的女孩子,找个懂的人培训一下,再让我娘跟青青自己挑吧!人数的话,就按照跟我的品级类似的人家就可以了。”
“姑娘想的周到!”许叔笑着赞道。姑娘一般是不想管事,真正管起来,却是面面俱到,比那些出身大户人家的夫人也不差什么。
把事情安顿完,杜浅浅开始思考把自家门前的道路硬化的事项。
先前开砖窑和石灰窑,现在成效显著。光是砖窑,除了私塾围墙用的砖,如今已经存了几十万的砖了,以至于后期私塾的房屋,都清一水的用的是青砖。
但除开这些,并没有其他的销路。一般村里的人哪里用的起这个,都是用土夯的墙。
郭淮安看着远处砖窑场地上青蒙蒙的砖头,都替杜浅浅发愁。
“县君,这么多砖石,你也得想个法子才行啊!”
他原本还对杜浅浅有点想法呢,结果后来才知道,她居然就是名噪一时的昭庆县君,顿时就熄火了。
配不上配不上!他只能暗暗叹气。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想接近她,便是只是跟她说说话,那也是好的。
也幸亏杜浅浅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根本不觉得跟别的男人说话是什么犯忌讳的事情,不然,郭淮安怕是没什么机会遇到她。
中秋之后,私塾的第一期工程结束,开始招生了。
除了老兵庄子里的孩子们,还有这周围五六里的村子里的娃娃,只要家里宽松一点的,也全部都来了。
因为这里不但不收束脩,还管一顿中午饭,有菜有肉,吃的比家里好多了。
许多人家,不是因为不收束脩,就是为了家里省一顿饭,才放孩子过来读书的。
如今再加上收留下来的流民里面的十几个孩子,学校里居然超过了两百人。
原本预备了两个先生有点捉襟见肘,杜浅浅还是跑城里,找宋弘盛介绍了三个家境贫寒的秀才过来,才把这些学生分配开来。
这些学生,大的有十二岁,小的只有七岁,但基本都是原本不识字的。如今也只是大体按照年级大小分成五个班级,从头开始学习认字。
杜浅浅也跟几位先生说好了,先给孩子们把基础打好,回头有天赋的,就开始学习经史,走科举的路子。其他人就学些实际的东西,比如做账之类的。这些的话,回头给他们请商号的掌柜来上课。
同时,杜浅浅还留下两个从军里退下来,但年纪尚可的老兵,教孩子们一些简单的拳法,算是强健体魄之用。
许叔对杜浅浅的这个作法,很是认同。“回头学的好的,可以充作庄子的护卫!”
杜浅浅自然不是这个想法,但也不想解释,直接一笑了之。
私塾初开的时候,可算是这山北县的一大盛事。不但周围村子的里长和宿老来了,就连县里的县令县丞,县学的教谕都来了。
对村里的庄户人家来说,七品的县太爷就是了不起的大官了。杜浅浅便顺势请张县令讲话,鼓励一下孩子们。
张县令自然不会推辞,很是慎重的讲了一番激励的话语。
这二百多人里面,还有二十几个小女孩子。她们也梳了跟男孩子一样的发髻,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这也是杜浅浅规定的,大家在私塾里,要穿统一的制服。
制服是她一手包办的,颜色为褐色,看起来不是太好看。
可孩子们基本上就没什么机会穿新衣,代衣服发到手里,一个个都激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