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简皇后眉头紧锁,“但是杜县君这个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太子点点头,“是,母后,以后我不会再提这个事了。”
再坐了一会,太子起身告辞。
回到东宫,太子洗马苏录就迎了上来,“殿下回来了!”
“嗯!”太子一看见他,就想起被父皇斥责的事情。这些时日,就是他们几人一直跟自己说要促成此事,睦邻友好,消弭战祸,为天下造福。
自己也信以为真,如今却在父皇面前碰了一鼻子的灰。
“太子殿下,陛下怎么说?”苏录含笑问道。这几日,他们已经根据和亲一事,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件事情,实在是有益无害!
如此惠而不费的事情,想必陛下会同意的。
太子摇了摇头,“孤有点头疼,今天想休息一下,不想再讨论这些事了!”
苏录看太子脸色不豫,不好再追问,便拱手退下。
太子揉着眉头坐在案前,心里翻滚如潮。太子妃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殿下歇一下吧!喝点莲子羹,有清心之效。”
太子摇了摇头,“先放着吧,孤过一会就喝!”
太子妃温婉的笑了一下,将玉碗搁在案上,给他按着肩膀。“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若是不嫌妾身浅薄,说出来一起参详如何?”
太子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叹一口气。“辛苦你了!”
看他不想说,太子妃抿嘴一笑,也不再追问。
郑源从宫里出来,想着得赶紧把这个结果告诉杜浅浅,以免她着急。
待走出一段路之后,才忽然惊觉自己的状况有点不对。
自己干嘛要对昭庆县君的事情如此上心,没道理啊?
愣怔了一下,才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心里,已经多了一个影子。
可一想到那个明媚璀璨的女子,堂堂亲王,居然有那么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
自己这二十年来,为了权势地位,已经做了许多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一个这样的自己,如何还能跟那样纯粹的女子在一起?
她是天空自由腾飞的鸟,自己是地上负重致远的牛,强迫她与自己一处,只能是委屈她了。
心里这么一想,对于杜浅浅的那一点绮思,立刻化为须有。
罢了罢了,有人能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生活,自己还是尽力成全她吧!
他对车夫喊道:“不去锦里街,回靳王府吧!”
又对一旁的侍卫道:“你们着一个人,去找廖世子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是,殿下!”立刻有一人领命而去,马蹄声的的跑远了。
靳王眯着眼看着从车窗缝隙里透过来的光线,出了一会神,又是深深叹息。
廖文成接到通知,不禁一愣。不过他也没有耽搁,立即骑马往靳王府来。
“说起来,我是不该让你直接过来的!”廖文成没想到靳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
见廖文成有点发懵,郑源大笑起来。“你父亲镇远侯是个纯臣,见了我等除了行礼,别无二话。在平时,更是跟我们离得远远的,避嫌嘛,我懂!”
看廖文成要开口解释,靳王压了压手,笑着道:“不用解释,我懂的!”
“坐吧,小廖将军!”他挥挥手,笑着对廖文成说道。
廖文成拱手称谢,在一旁的客位坐下。
“不知殿下唤末将来,可是有什么吩咐?”廖文成平常也不怎么见这些皇室亲贵。作为勋贵,与王室子弟交往,有站队的嫌疑。廖文成对此也是深知,素来敬而远之。
若是不为难的事情也就罢了,若是让自己表态,那是万万不能。反正这么多人看着他进入靳王府,靳王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心里琢磨着,脸上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笑。
郑源对这些人的心思向来熟知,知道有些人是强求不来的,他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多费口舌。
于是单刀直入,直接道:“今天我进宫觐见陛下,偶尔说起昭庆县君的事情。陛下的意思,并没有让县君和亲。而且陛下对于这种事情,也是非常的不认同。”
廖文成的眼睛忽地一亮,站起身抱拳对着郑源深深一拱,“末将谢过靳王爷!”
郑源含笑点点头,“不用谢我。我跟昭庆县君,也算熟识,能帮忙当然要帮忙的。我找你来呢,就是让你跟她说一声,免得她一直挂心。”
“本来呢,我打算出宫就去跟她说的。后来一想,外面人多嘴杂,别在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廖将军明白我的意思?”
廖文成满是感激的道:“王爷想的周全,末将代县君谢谢王爷。”
“好了,快去吧!免得她忧心。”
“是,末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