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给的这两个庄子,彼此相近,大约有千余亩地。
庄子的中间,是一片灰扑扑的土坯房子,远远看去,在周围其他庄子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破败难看。
“他们又来了!”庄子里的年轻人立即跳起,在村里呼喊起来。
“这些混蛋,用卑鄙无耻的手段骗了侯府的产业,咱们今天拼了老命不要,也要跟他们斗到底!”一个独臂老者振臂高呼。
“是,三爷爷说的没错!”几个小孩叫了起来。
“走,大家一起去,把他们赶走!”
“走走走,一起去!”
一时间聚起几百人,浩浩荡荡的往村口涌去。
杜浅浅等十来个人,一进来就给包围了起来。
“滚出去!滚出去!”
四面俱是满脸愤怒的村民,孩子们激愤的喊叫着,老兵们却只是冷眼看着。
杜浅浅浑然不惧。一来他们未必敢动手,二来以她的身手,从这些人里脱身而出,也不是难事。
赵大叔看着其中一个老兵冷声说道:“孙老大,这是你搞得鬼吧?”
“赵大根,想不到连你也背叛侯爷,跟着别人屁股后面,效起犬马之劳来了!”那孙老头冷笑起来。
“放屁!”赵大叔破口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你是胳膊断了,难道心也瞎了?老子什么时候背叛了侯爷?”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孙老头撇撇嘴角,“侯爷近来遭了小人,给人算计,连皇上赐得产业都丢了。你怕连累到你,就跟侯爷割席绝交,是也不是?”
“放你娘的臭狗屁!”赵大叔暴跳如雷,“要不是看你惨了,老子现在就干死你!”
“行啊!你怎么着也是个校尉,弄死我这老不死的,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来啊!反正我们这些人,离了这里,不是冻死就是饿死,都一样!”孙老头混不吝的说道。
“谁说要把你们都赶出去了?”杜浅浅沉声喝道。
“这就是让侯爷倾家荡产的女人吧!”孙老头没好气的道:“臭丫头,今天这里,你别想踏进一步知道吗?”
“是嘛!”杜浅浅却笑了起来。
赵大叔暴跳如雷,“老东西,你知道她是谁吗?”
“大概还是知道的,不就是什么县君吗?”孙老头不屑的道:“也不知道是仗了谁的势,连侯爷也敢欺负了,呵呵呵!”
杜浅浅笑了起来,对赵大叔说道:“你跟他说,我仗了谁的势?”
赵大叔对孙老头怒道:“你这个老东西,当真是昏聩了。这是昭庆县君,也是咱们文成世子未过门的妻子,更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你个老东西,什么都不知道,胡咧咧什么?”
“什么?”孙老头跟其他老兵都大吃一惊,“这是世子夫人?那为什么还要夺侯爷的产业?”
“你们这群蠢货!”赵大叔一个个的指着他们痛骂道:“你们就是些蠢驴。”
“杜姑娘心疼世子,才特意在几位国公夫人面前求情,让皇后娘娘下了旨意,把林夫人的嫁妆从那女人手里要出来,还给世子!”
“世子娘的嫁妆,还不就是世子的嘛!”孙老头不解的问道。
“你们知道啥啊?”赵大叔冷笑道:“那女人,趁着世子这些年不在京城,早就把夫人的嫁妆给掏空了,用一大批假货给换了个七七八八。”
“要不是这次有娘娘的旨意彻底清理了一遍,世子可就冤枉死了!”赵大叔冷声说道:“为什么你们这庄子也给了县君了?就是那女人把侯府给淘空了,侯爷拿不出夫人的嫁妆,才拿这些东西抵了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怎么这样?那女人这么做,侯爷不管啊!”
“侯爷是男人,整天忙外面的事,这里面的事情,估计他也不知道。”
“就是就是!都是那女人太坏了,居然把先夫人的嫁妆都偷了去。”
一时间议论纷纷,众人对杜浅浅的敌意,也缓和了下来。
“原来是世子夫人,是小老儿冒失了!”孙老头过来给杜浅浅行了一礼,赔礼道歉。
“不过是误会罢了!”杜浅浅自然不会跟这些老人计较,“不过这话还的说在明处,庄子呢,我还是要收回来的!”
孙老头心里虽有些难过,但还是说道:“确实该如此!但还请县君宽限几日,容老头子们把东西搬一下,不知可以不?”
他们来了之后无处可住。现在住的地方,其实就是在原本庄子里的耕地上搭建起来的。现在主家要收回地,让他们搬走,也是应有之意。
“且进去再说吧!”杜浅浅没有明确表态,从马上翻身而下,徒步进村。
孙老头亲自给杜浅浅牵着马,跟在她身后。村里人虽然满心疑惑,但有孙老头陪着,他们也不敢造次。
到了村里的打谷场上,杜浅浅在这里驻足,“就在这里说罢!”
孙老头赶忙着人去拿凳子来给众人坐。
杜浅浅正色道:“这里的庄子呢,我还是要收回的。当然,你们也是为国效力,流过血流过汗,让你们流离失所,却也不是我的本意。”
“县君仁慈!”孙老头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县君也是个好心人,似乎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