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也给我上户口呗。李二狗子说我是黑户,还说我连个大名都没有,我不想当黑户...”
她委委屈屈开口打断常春生和莫兰的对话。
对不起了李二狗子,一时想不起别人这坏人只能你来当了。
莫兰翻个身面朝着她低低笑道:“咋还没睡呢小能豆子还偷听大人说话!”
“能给我上户口吗”
她又委委屈屈问了一遍。
莫兰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叹息着道:“能能,咋不能呢!明天就让你爸去那边商量商量,不把这事儿商量好不让他回来。”
“你哄孩子就哄孩子,咋还不让我回家呢。”常春生也凑过来装委屈。
他们可不是嘴上说说,第二天吃过早饭常春生就扛着一大化肥袋子的农产品坐车去了林家。
去时忐忑没底,隔天回来时满脸喜气。
棉帽子都没摘就被一家子围在中间,各个都期盼的等他说话。
常春生还想卖个关子,她凑过去抱住他,仰头软软问道:“爸,我大名叫啥”
高高壮壮的东北大汉瞬间破防,关子能值多少钱有什么好卖的,还是哄小闺女高兴要紧。
常春生伸手把她抱起来,一把大胡子在她细嫩的脸颊上蹭了蹭,在她吱哇乱叫的朝后躲的时候闷笑着道:“咱们小九有大名了,常文霖,明天我去村里开证明给你们上户口。”
名字是她亲妈崔丽梅取的,毕竟是中学老师肚子里墨水多,自己生下的闺女就算一天不养取名上也得显摆显摆。
霖和林同音,还能引申出恩泽的意思,就算她不姓林这辈子也都别想甩开“林”的同音字,也得记得林家给她的恩泽。
往好了想是亲妈亲爸心里还记挂她,但她一点儿也不为这份记挂开心,只觉得恶心。
“常文霖不好听,我不叫常文霖。”她任性的嚷嚷道。
小孩子不高兴可以哭可以闹,她现在就是小孩。
“咋地呢这么好听的名你还觉得不好听,你觉得叫啥好听”常文乐问她。
随便叫啥都行,只要不是那边取的名她都能接受。
重新取名是小事,她闹一闹常春生和莫兰肯定能依着她,关键是常家擅自给她改名上户口怎么跟林家解释。
关键时刻最靠谱的还是大哥常文喜。
“我听李二狗子说他家本来给他起名叫李明,去上户口的时候人家没听清楚写成李宁,往后他就只能叫李宁了。要不咱也这么干,回头就跟那边说是上户口的时候整错了那边也没招。”
这主意好。
于是给她取大名就成了全家现在的头等大事。
常文喜是家里学历最高的,小学四年级,像模像样的把自己卷的跟破抹布似的语文书全都找出来,要翻语文书给她取名。
都是瞎折腾,莫兰早给她起好名字了。
常久,长久,长长久久。
莫兰想让她长长久久的做常家的孩子。
上户口的过程非常顺利,常春生上午去下午回,她的大名已经出现在常家崭新的户口本上。
哥哥们似乎比她还高兴,拉她在村里疯跑,见人就说她叫常久,村里人都以为他们有病呢。
最高兴的当然是常春生和莫兰,户口都落在常家了,这姑娘谁都抢不走!
除此外,家里又多了两个人的地,忙活一年也能多赚一点。
转眼出了正月,学校开学,常文喜常文乐都要去上学。
常文平特会给自己找事儿做,成天跟常春生屁股后边干活,扬言要把力气练的和常文喜一样大,以后也能背着她可哪跑。
家里就剩她和文健无聊的很,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常文喜答应带他们一起去上学。
去上学的第一天她就后悔了!
比在家待着还无聊。
老师教的东西她都会,学生们却学的抓耳挠腮,老师提问的时候她都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抢答。
坚持了两天,第三天常文喜还要带他们去她死活都不肯去了。
常文健倒是挺乐意去,跟着二叔家的常文闯在一年级听课,也不知道他能听进去多少,反正不吵不闹的老师也不撵他。
莫兰让她出去找村里同龄的小姑娘玩,她觉得人家小姑娘幼稚而且她们有自己的圈子也不乐意带她,反正根本玩不到一起去。
在家憋半天,当天下午她就去大河边找石头了。
挺长时间没见着他,不知道他咋样了。
钻进芦苇丛子整个人都震惊住。
小窝变大窝,甚至还围出一个小院子来!
大窝最高的地方超过一米,由木头撑起,上面苫着一层干草,干草里外又都覆着破塑料布,特别挡风保暖。大窝后头用破砖头封死,边角缝隙塞了干草一点儿不漏风,前头挂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破棉袄当门帘,进出方便还遮风挡寒。
石头正蹲在窝前烤火,小土狗趴在旁边悠哉的摇着尾巴,一人一狗可比她上次见的时候精神许多。
“你这整挺好啊,还有火烤呢。”她蹲石头旁边跟着一起烤火。
石头不自在的往一边挪了挪,用小木棍挑了挑柴禾,从柴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