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户有点高，苏以凝只能微微踮起脚跟才看得见，里面只有苏玲一个人。
“还有一个……”
唐祁御想起李德虎，就是一脸的不屑，蹙眉，“他不配。”
苏以凝抚着男人皱起来的眉头，“阿御，谢谢你。”
“傻瓜。”
唐祁御捏着她的鼻子，“要不要我陪你进去？”
“不用了。”
苏以凝看着里面的女人，心里涌起了不少的心酸和苦涩，既对自己的，也是对苏玲的。
有些事虽然说过许多遍，但是还是要做一次彻底的了结，说她狠心也好，白眼狼也罢，她孩子都没了，其他的，她也不在乎了。
苏以凝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去。
安静房子里突然发出铁门的声响，埋头坐在椅子上的苏玲一动，顺着声音往门口那方向看。
她被人带到了这里，却什么都没说，一直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来人。
而那人，却是苏以凝，她呆呆地站了起来。
“凝凝……”
苏玲此刻的心情不是滋味，一字一句，说得战战兢兢，“你怎么来了？”
苏以凝瞧了她一眼，径直做到一旁的椅子上。
“您想等的人是李含若吧。”
苏玲这个语气，再加上她
略略失落的神情，苏以凝又怎么会猜不出来，“不过让您失望了，我不是李含若。”
“凝凝，我……”
苏玲搓着双手，欲言又止，看得出她的不安，还有害怕。
不过呢，她这是在害怕什么？
苏以凝看了椅子，朝她说道，“您先坐，我今天来，只是想跟您聊聊天。”
“聊天？”
苏玲扶着椅子缓缓坐了下来。
“你……要说什么？”
苏以凝看着她小心翼翼，谨慎得不能再谨慎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为难您，我不是您，我没有那么狠的心。”
即便不是亲生的，那也好歹相处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即便不是亲情，正常人也会有其他的感情啊。
他们的心却这么……
冰冷。
如寒潭的冰一样，刺得人心一颤。
“凝凝，你……当时的情况太紧急了，我太怕了，我才……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她们之间距离得并不远，苏玲跑过去抱住苏以凝的手，“我知道我这个问题问得太苛刻了，但是当时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苏以凝躲开她的触碰，“苛刻，原来您也知道这很苛刻？”
“凝凝……”
苏玲在嘴里含着
她的名字。
“如果那时候换作那个人是李含若，你会怎么做？你的那句‘求你了’，还会不会说得出口？”
苏玲愣在原地，“我……”
“呵！”
苏以凝已经知道了她的回答，“果然，身上留着同样的血的人，就是不一样，捡的永远比不上亲生的……哦不，是没有可比性。”
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终是她太天真了。
她有时候在想，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把她捡回来？
“凝凝，你不要这样，妈妈是有难处的，你要体谅妈妈，好不好？”苏玲紧紧握着苏以凝的手。
“妈妈，难处，体谅？”
苏以凝苦笑，眼角泛起了红来，“自打您为了保命将我推出去那刻起，我就没有妈妈了。您有难处，我就要体谅了吗？那我也有难处，你体谅过我吗？
您凭什么要让我体谅你，我孩子才两个月，也才两个月，您也是做母亲的人，您让我怎么体谅？”
苏玲虽脑子一片浆糊，但听见她提及孩子的事后，就是一阵错愕惊讶，“孩子？你有孩子了？”
“没了，都没了，这下您高兴了吧……”
苏以凝一面说着，一面抚着自己的肚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一样，不断的掉落下来。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苏玲瘫坐在地上，直摇头，低喃，“若若之前可没说怀孕的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若若？
苏以凝听见她说的话，“这事跟李含若有关？”
“不……不是……”
苏以凝知道自己不论怎么问，她都不会说，也就不问了，深吸了一口气，“我想知道，您捡到我的时候，是在哪？”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妈妈？”
苏以凝反问，“您是李含若的妈妈，并不是我的妈妈，您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李含若，我什么都不是。”
“我……”
苏玲垂下了头，也松开了握着她的手，“那天我回家，天很冷，大老远就看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徘徊在那里，因为那段时间很乱，我只能躲在暗处，等他们离开后才出来，然后就发现了你。你不哭不闹的，倒像是被人喂了安眠药，睡了一天一夜才醒的。”
“我就知道这些了，其他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苏以凝慢慢消化着她说的话，许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