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掌门眉头一皱,在场所有人面色一变。
金血天佛。
秋池月:“你是三十三重天的人。”
遥知知:“岳掌门,有些事情看见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刨根问底,我和三十三重天是有些缘分,但是我也并非三十三重天的人,否则,如今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不是吗?”
岳掌门点头:“若是如此,你金血天佛之身不假,却不在三十三重天,这些事确实不用我们追寻,只是遥尊主所言空口无凭,恕岳某无法给岳蘭派上下一个交代,所以,遥尊主还是拿些诚意出来。”
“呵,诚意,本君亲自来给你诚意如何。”劲靴踩着寒光踏上楼台,他修长的身影,顺着大门在室内映出细长的影子。
众人惊骇起身。
郯渊面容邪气凛然,赤瞳扫过殿中人:“本君杀你们易如反掌,何须利用你们,天帝有没有你们,本君都要杀,亦不会因为没有你们而畏首畏尾。”
“与其在这里为难本君身怀六甲的妻子,不如拿你们脖子上那东西好好想一想,你们的命值不值得本君去取。”
郯渊的话就如同一个大巴掌拍在众人脸上,火辣至极,让人羞愧不已。
妖族黑卫从他身后而出,以护卫威胁的姿态站在殿中,威慑众人。
“玄月妖君这是何意。”岳掌门一拍桌子,起身喝道。
“何意,本君来接妻子回家而已。”郯渊走向遥知知,扶着她的腰肢起身:“我早就说了,你不要太辛苦了,走,回家吧!”
遥知知扶着他的手臂,扫了一圈众人道:“我们的态度已经明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终究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想必岳掌门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言尽于此,诸位保重。”
遥知知颔首,握着郯渊的手臂离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殿中依旧一山寂静。
过了良久,月华洲对岳掌门开口:“师傅,我了解遥知知,她不是奸诈小人,也不会骗我们。”
岳蘭仙不语。
如今已然没有办法了。
月华洲:“师傅,遥知知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想郯渊被怨气控制了心智。”
“而且,事儿需要一件一件的做,如今一团乱麻,我们需要明白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岳掌门抬眸,眼中由纠结转而变成坚定。
对,事儿需要一件一件的做。
首当其中的,应该是天界。
人间洪涝,历时半月才堪堪平息,黄泥白骨,当真是一平如洗。
夏叶还未黄尽,人皇发兵三十万,驻扎天门荒谷。
天界对比噬之以鼻,区区人族,难道还能推开天门逆流而上吗?
就在众仙的众目睽睽之下,一声一声的巨响敲破的天门,天门被强力炸开,连带着天界也抖动了起来。
天门被炸,群妖呼啸而至,朝着天门挤去,登天云梯在天门之后浮现,云梯十万阶,可直通九重天。
秦不归站在巨大的天机鸟上,穿过天门而上。
身后十万天机鸾军护佑。
郯渊手持长剑,剑身滴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云梯上,他没走一步,天军便后退一句。
那满身的戾气,三尺之内的仙族触之湮灭。
穹顶之上云层翻涌,天府百万大军压境,天与地,泾渭分明,两相对视,剑拔弩张。
“你……终究还是来了。”一道虚影投下,步蘅端坐在玉殿之上,一手撑着额头,笑看着郯渊。
似俯视,似探究,似神明对妖魔的轻视和忌惮。
郯渊停下脚步,勾唇看着那虚境之人:“天帝敢出来与本君一见吗?”
“如同缩头乌龟一样的躲着,你以为你可以躲多久呢!”
步蘅面容一冷:“郯渊,你不能放下从前吗?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好啊,拿你的命来尝吧!”
“哈哈哈哈,我听闻遥知知似乎三十三重天的金血天佛啊。”步蘅手指磨蹭这手里的玉珠:“不知若是三十三重天诸佛知道他们的金血天佛在人间委身妖族,会是什么反应呢?嗯!”
一个嗯意味十足,威胁的有理有据。
“不会觉得羞耻吗?”
“高高在上的拂,和你这个杀人无数低贱的半妖苟且,漫天诸佛的颜面荡然无存啊。”步蘅看着郯渊越发赤红暴戾的眼神,勾唇。
她就是要刺激他,让他失去理智,他还可以因为疯魔,顺手给她解决一些后患,然后她就有理由杀了他。
步蘅起身:“你说说,这件事本来是三十三重天的秘密,可是若成了三十三重天的丑闻,她会不会被强行带回去。”
“郯渊,你说说你啊,一个低贱的半妖,本座好意提携你,却被你倒打一耙,你放一个亲兄弟在本座的身边多年来假意讨好本座,背着本座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他竟然为了挑拨三界的关系,私自开启天河水闸,屠戮人间,又勾结诸青璇以本君的名字释放冰魇,而你乘机吞噬壮大自己,此人当真是……该死啊。”步蘅一字一句咬的极为清晰。
挥手,乐清如同从血谭之中被捞出来一样,了无声息,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