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徐氏弱弱地提醒,“娘,家里只剩这么一个完整的扫把……”
“你也给我闭嘴,”周氏愤愤咒骂,“一个个全是讨债鬼,搅家精,老柳家得罪了哪路神仙,才摊上你们这些个孽障!”
话音一转,面色悲戚,“可怜我家小鱼儿,遇到这么不靠谱的亲娘,也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奶,别气,”柳瑜连忙上前安抚老人,“我娘犯起混来六亲不认,咱可不能因为她把自己气倒。”
说这话的时候,柳瑜一点都不心虚。
完全忘记记忆中的娘俩,其实半斤八两,一样混不吝色。
“这话没错,老婆子可不能跟那不着调的一般见识,”老周氏听到这贴心的话,脸上浮出笑意,“等着,奶再去给你炖两个蛋羹。”
“谢谢奶,还是奶最疼我。”
“没良心的丫头,”徐氏酸了,“大娘对你不好?”
“大娘也疼我,只比奶差一点点。”
说着,柳瑜特意用手指比划一点指甲盖,讨好地冲她笑笑。
“就你机灵,”徐氏撸一把柳瑜毛茸茸的头发才满足,“快去床上歇着。”
“嗯嗯,大娘,我先回房了。”
院子角落,一个黑瘦的男孩,阴沉地看着这一抹,不屑地勾起嘴角。
机械、麻木,又带着一丝丝凉薄。
相亲相爱?不过是笑话,也就那傻子不知道!
柳瑜没有注意到这些,而是快速把记忆梳理一遍,然后确定自己来到了平行世界。
后背的胎记,脚底的红痣,左手小拇指的疤痕,就连后脑勺坑都一样,绝对是自己没错!
然而,一下缩水到十岁,还真是让人不太习惯。
“人生的小船啊,果然说翻就翻!”
假装惆怅地唏嘘几声,柳瑜把这事彻底抛到脑后。
甭管怎么说,这笔买卖都稳赚不赔。
穷是穷了点,落后是落后了点,然,只要年轻就有无限可能。
没有渣爹的迫害,自己定然能茁壮成长!
呵……
再也不用经历渣爹所谓的磨练……这是,自由的感觉!
自我陶醉的柳瑜,突然怀疑鼻子出了问题,“什么味儿?”
谁在房间放了生化武器?
说完,连忙跑到窗边推开窗户。
“哎,别开。”周氏看到后,赶紧过去阻止,“风寒还没好,不能吹风。”
柳瑜眨眨眼,装作没听到。
打开窗户后,无辜地看着周氏,“奶,刚刚走了一下神儿,你说什么?”
“没什么,先吃蛋羹。”
“好。”
顺从地接过碗,乖巧的吃蛋羹,又软又滑又香,极为好吃。
周氏见孙女吃的香甜,眉头不由得松开,然后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奶,”柳瑜可怜巴巴地转过头,“屋里好难闻。”
“先忍忍,过几天洗个澡就好。”
闻言,柳瑜神色一僵,下意识嗅嗅自己,顿时,脸皱成包子,“我几天没洗澡?”
“半个月前刚洗过,也没多久。”
半个月前,也没多久?
柳瑜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确定祖母没有开玩笑后,忍不住撒娇,“奶,我要洗澡~”
半个月不洗澡,破纪录的节奏啊!
“不行,风寒入体,不能着凉。”
“已经好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周氏,委屈地说,“太臭了,忍不下去。”
周氏有一瞬间的不忍,最终狠心拒绝,“不行,过两天再说。”
说完,怕自己后悔,连忙走出房间。
知道周氏这里行不通后,柳瑜也没过多纠缠,等院子没有动静后,探着脑袋推开门。
猫着腰踮着脚偷偷往外走。
“你想做什么?”
荀逸看到柳瑜的动作后,眼目浮现波澜,很淡,且一闪而过。
纵然觉得柳瑜又蠢又笨,可毕竟是自己名义的妻子,自己还是赘夫,她出事,绝对好不了哪里去。
更何况,这人现在还得了风寒。
闻言,柳瑜动作一滞,僵硬地转头,抬眸,讶异地问,“猴子?”
闻言,荀逸怔然一下,幽幽地开口,“你在说我?”
“抱歉,眼疾犯了。”
面不改色地说出丝毫没有诚意的道歉,暗自打量起眼前的人。
又黑又瘦又矮,活像非洲逃难出来的,辣么丑……
从脑海中扒拉出这人,顿时,惊得瞪大眼睛,“荀逸?未来夫君?”
谁选的人,她保证不打死……才怪!
身为根正苗红的颜狗,在这鸟不生蛋的旮旯,没有美人洗眼已经很难受,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小夫婿,晴天霹雳啊!
老天爷,敢不敢再残忍点?
荀逸没有接话,眼眸却浮现羞恼,以及掩藏瞳孔深处的幽暗。
死胖子,我记住了!
须臾,恢复平静。
他早该习惯的,又不是第一天被嫌弃。
面无波澜,荀逸狠狠给未来娘子记了一笔。
装作伤心地低下头,气息都变得哀怨。
“算我怕了你,”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