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打的四脚朝天,又被一阵乱拳打的鼻青脸肿,白开心仍旧没有停下胡言乱语,一张破嘴说的温文尔雅的花无缺都犯了怒,过去踢了两脚。
白开心怕死么?怕,当然怕,非常怕。
十大恶人中白开心不怕吃人肉的李大嘴,不怕阴恻恻的阴九幽,不怕笑里藏刀最擅长背后捅刀子的哈哈儿,不怕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打的铁战,却对最重信义、重原则的杜杀怕得要死。
为何?只因为杜杀出手狠辣,杀人如杀鸡,惹了阴九幽哈哈儿或许还能活命,惹杜杀生气后果唯有一死。
可一个怕死的人为何在被擒拿的情况下大声挑衅?这岂不是很不正常?
这却是因为白开心消息极为灵通,早早探明了花无缺和铁心兰的心性,确认这两人都是没什么杀心的性格,最多被揍一顿,受点皮肉伤。
可铁心兰和花无缺呢?名声受损不说,打人还打的不痛快,心里绝对不好受。
让别人不好受,白开心心里大大地好受,他外号损人不利己,这一脾性早已深入骨髓,便是被打的再重,也是大笑连连。
就在铁心兰受不住想要撕了白开心的嘴的时候,一根飞针突然飞到了白开心身上,点了白开心的哑穴。
铁心兰回头一看,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缓步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慕容九妹。
相比于半年前,慕容九妹身上的冷意少了很多,再加上她那柔弱纤细的身条,更让人生出怜惜之感,一见之下便好感大生。
“兰姐,大半年没见,可想死小妹了。”慕容九妹颇为亲热的拉着铁心兰的手,拿出丝巾为铁心兰擦拭上面的血迹。
铁心兰道:“跟着师父闭关修行,半年才让我出来,然后说带我……”
说到这,铁心兰说不下去了,再怎么大方的女孩,也不可能在被人连连造谣的情况下说这些。
慕容九妹善解人意,不着痕迹的换了话题:“怎么只见兰姐,不见林前辈,小妹还要拜谢林前辈救命之恩呢。”
想到林轩,铁心兰咬着牙说道:“师父性格古怪,行踪飘忽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慕容九妹敏锐的察觉到铁心兰话中怨气,想想前几日铁心兰莫名其妙偷袭花无缺,再想想这几日的流言蜚语,心下了然。
“兰姐何等人物,岂能和这无赖一般见识,小妹暂时住在江大侠府上,兰姐若是无事,不如和小妹做个伴儿。”
铁心兰想了想,自己暂时确实无处可去,不如去江府避避风头,以江别鹤的名望,想来很快就能压下这些流言蜚语。
打定了主意,铁心兰还想揍白开心一顿,回头一看,白开心不知何时已经溜了。
方才铁心兰太过恼怒,只顾着揍人,连点哑穴都忘了,更别提点穴制住白开心的动作。
白开心甚是油滑,在慕容九妹和铁心兰叙旧的功夫,一溜烟跑了。
花无缺性子温和,觉得揍这无赖一顿已经足够,便任凭他离去。
……
江别鹤一向假仁假义,住的地方没有半分奢华,虽然收拾的干干净净,却难掩其中的破旧。
尤其是近几日,江别鹤装病,使得本就破落的院子变得更为破落。
当然,这“破落”是针对富家大户而言,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江别鹤的住所仍旧是一等一的豪宅。
若非如此,慕容九妹是绝对不会住在这里的。
江别鹤从慕容九妹那里听到过林轩的事情,“强忍伤病”,亲身接见铁心兰。
江别鹤生的眉清目亮,面如冠玉,就连小鱼儿第一眼见到江别鹤的时候,也觉得江别鹤堪比花无缺。
一个成名许久的大侠,忍着伤病迎接一个晚辈,这般姿态,让铁心兰极为受用。
酒席宴间,江别鹤不着痕迹的问道:“铁姑娘,听闻尊师青城散人武功渊深,卓尔不群,不知老朽是否有机会得见?咳咳。”
“江前辈是想让师父为您治病么?”
慕容九妹奇道:“林前辈还懂医术?”
铁心兰道:“师父说过,医武不分家,一个武道有成就的人,对于人体经络脏腑必然极为熟悉,就算没有看过医书,也能治疗很多病症。
师父早年间得了一位武林奇人的医经,研究数年,大有成效,便是十几年的陈年老伤都能治愈,曾经听师父说过,他的医术,天下第三。”
“那第一第二是谁?”
“一个是万春流,另一个师父没说,只说天下间仅有这两人医术在自己之上,对了,江前辈还没说寻家师有何事呢?”
江别鹤既然不知道林轩懂医术,自然不是为了治病。
“说来惭愧,老朽早年间有一个大对头,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最近十几年不履江湖,本以为死了,没想到此人却是藏起来练武,他武功大进,老朽年老多病,又痛失爱子,咳咳……”
江别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把自己渲染的凄惨无比,明明四十多岁,却表现的如同八十老翁,说几句话就咳嗽,花无缺便是这么被忽悠留下的。
江别鹤不断卖惨,慕容九妹捧哏,再加上近几日的流言蜚语实在是不好听,铁心兰想了想,便答应留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