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话让花爹陷入了沉思,说不定还真行,要不试试吧?不过没经过晾晒的黄荆还有一点水分,不宜造纸,于是花爹也不浪费,把黄荆的枝条一根根掰下来成单条的,更是出动家里人。
不放过一滴水,这便有了花田家这边别家都在继续编草鞋的时候,这全家都在拧黄荆的茎汁,用花奶的话说那就是爹终于会过日子了。
拧出来的黄荆的茎汁,由于被茎皮包裹着木心,于是花爹又不嫌麻烦的用镰刀剥黄荆的皮,成条的剥完才把木心交到女人和孩子手上,拧汁,黄荆汁微苦,性温和,无毒性,可以祛风解表,止咳平喘,理气消食止痛,果实黄荆子同效。
因此家人都是食后饮用。
原本茎皮会被花爹给添进柴火里,被花奶挡住了,摸着茎皮软韧的手感,花奶觉得用来编成褂子还不错。于是便都被留了下来。
花田注意到花奶的动作也很是感慨,怪不得说得出爹爹“终于会过日子”的话来。
逐渐往北,在家乡感受不到的明显的秋季,在现在这块地就感受的异常明显,秋老虎干燥无常,入夜很冷,白天很热,反复得很,这季节最容易风邪入表。
不仅要日常补水,也可以日常吃些预防药,作为食补方子。
这黄荆汁他们吃的正是时候。
花爹也在夜里对晾干的黄荆茎反复地做着实验,可是苦做了许久,用了许许多多的方法还是没有把黄荆茎木心做成纸来变现。
花田把目光转向被花奶给编成了一半的由黄荆茎皮做成的褂子上,,忽地灵机一动。
“爹,咱不如换个原料试试?”花田尝试着问道。
“成,在做来做你去都做不成的情况下,是时候该放弃了,所以可能是打开的方式不对,你说吧?换什么试?”花爹问道。
花田把眼神调转向那半件褂子,“喏,都是一种植株上搞下来的东西,不如用皮试试?你看阿奶编的半件褂子,软韧软韧的。
别说还有点像皮子,对了,之前我们找到委陵菜的根含有鞣质,不知加上委陵菜根和茎皮煮水,能不能产生奇异的效果?”
花田跟花爹讨论道。
花爹听了摸了摸下巴,“实验出真理,能怎么办?试吧!爹只知道生柿子可以给衣服染色。”
花田试着分了几种方式,把茎皮的纤维分成了成条成条的丝,在放去和之前采的整株委陵菜留下来的根和在一起煮。
也有把整片的茎皮和着委陵菜根一起煮。
有些菜根多,有些菜根少,量都不同,试试怎样才能产生有趣的化学反应。
哦,上周晒制的芥菜,已经发好毛,被他们腌制进缸里大石布包盖住后还用蜜蜡密封住再被被子遮盖住了,等落地了再埋进土里,等上几年,就能得到陈芥菜卤了。
为了优化衣食住行,提高他们的幸福值,花田一家表示,真是拼了老劲了。
时间继续在实验的路上慢慢的淌走。
这天,终于到了阿奶之前说的小村,也不知收到信的大伯中举了没?
一家人实际上也是心有坠坠,别说花田全家人都对这件事情有着充分的关注,知道花家有着一位在考举人试的秀才老爷的全村人也都很想要知道。
按照时间,秋闱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不知道花奶说的花大伯会被榜下捉婿的事情应验了没?
这些细节都被花三太叔公和花家还有全村人密切关注着。
只还不等大家快马加鞭的追赶,在走了将近半个月后,第一次见到了小型村落的两村人别提多高兴了,这意味着可以补充物资,钱可以顶上去买点水。
说到水,两村人在昨个儿已经把带来的水都耗光了,要不是沿途每一天都在聚水,此时怕是不好受,越往北他们也发现了。
大旱起了。
穿过荆棘丛林以后,越是过来,先是草木枯黄,树叶子全都掉落,大树都成了“光杆司令”,慢慢地,土地裂开,寸草不生!
在花田一家三口造纸的时候,两村人都没有停下团练的节奏,每天依然忙碌着,见到的景色越荒凉,团练的越狠。
全部人,真的是全部人,包含花爹、花田、她带的孩子团,过了荆棘林开始就已经把开始团练时候的那阵筋疲力尽的感觉都给度过去了。
此时的他们虽然瘦,但一个个精神烁厉,眼神坚定,瘦瘦的身子上全都是粗厚的腱子肉。
花田因为不想让自己感觉到深刻的压抑,这才压着花爹每一天都不能有松懈下来的时间,分了心给造纸,因为整天的团练下来,爹爹身上的那股劲就萎了下来。
花田觉得这是花爹还没被逼狠了,于是才叫花爹在所有人都休息以后,继续捣鼓造纸。
这样花爹那个本来就心思重的人才会倒头就睡,睡得香香呼呼。
蔡雪芬和花田都知道,一家四口穿过来,压力最重的人非花爹莫属,现在在逃荒,水一天天的减少,她们用来煮试验品的水全是他们的尿!
花爹作为这边的顶梁柱,要负责全家生命安全。这个全家,特指一家四口之外,还有花奶,花叔,大伯娘三口。
要负责花娘和正在长身体的花田的温饱,就这寻日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