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才刚听宫人来报,吓的嫔妾针都扎到了指头上。”
程和敏说着,还将手指头上的红点展示给庄明心看,又唉声叹气道:“她昨儿还风头无两呢,今儿就被一贬到底,儿子也被夺走送与别人养,真真是——世事无常。”
震惊归震惊,感慨归感慨,她却半句没问宁常在触怒郑太后的原因。
庄明心叹了口气,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此事宁常在给毓景帝戴绿帽子在先,宁常在表兄郑谨铖借天花谋害皇嗣在后,有甚结果都是咎由自取,同情不起来。
陈钰沁瞪了程和敏一眼,哼道:“你唉声叹气作甚?只要咱们自个别作死,断不会落到她那般境地就是了。”
程和敏立时回嘴道:“我肯定是不会作死的,你会不会作死就不晓得了,毕竟你成日里阴着张驴脸,好似别个欠你十万八万银钱似的,指不定甚时候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陈钰沁哼道:“我就算是驴脸,起码还有个长的优点呢;哪像你那张脸,又肿又涨,活像泡发了的老面似得,费的面脂跟香粉比别个都多。”
“啊啊啊,你胡说,我要撕烂你的嘴!”程和敏暴跳,边发狠嚷嚷边朝陈钰沁扑去。
陈钰沁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忙站起来躲开。
两人开始在东次间里头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来。
庄明心在这背景音下,淡定的用竖式计算核对完毕账单,用宣纸重新抄录一遍,吹干之后递给琼芳,吩咐道:“你取三十八两银子来,并这账单,叫人给贤妃娘娘送去。”
然后这才对那俩
越跑越慢的活宝说道:“行了,你俩别闹腾了,赶紧坐下,本宫有好东西给你们。”
一听好东西,两人齐齐止住脚步。
庄明心叫立春取来两瓶玫瑰纯露,对她们道:“这是做香皂剩下的玫瑰纯露,净脸后拍一些在脸上,能滋润肌/肤,你们拿去使吧。”
玫瑰纯露当爽肤水使,效果还算凑合。
当然,纯露最好的用处还是敷脸,可惜这里是古代,没得纸膜卖。
程和敏从她的宫女阿然手里接过那瓷瓶,拔开塞子嗅了嗅,“咦”了一声,惊讶道:“好香。”
陈钰沁白了她一眼,维持住了淡定的神色,但眼神好几次挪到身侧宫女绿蜡手里的瓷瓶上。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果然只要是女子,就没几个不对护肤品跟化妆品感兴趣的。
“娘娘,不好了,娘娘,打起来了……”
外头突然传来小满声音,片刻后她掀帘冲进来,噼里啪啦的说道:“娘娘,宸妃娘娘跑去了翊坤宫,跟宁常在打起来了,宫人们想拉架又不敢拉,您快去瞧瞧吧。”
庄明心:“……”
宸妃这反应速度,也忒快了吧?
也是,毕竟自个儿子被害死,只怕她早已将阖宫上下所有妃嫔都怀疑过好几遍了。
如今宁妃突然失势,用的还是触怒郑太后的名义,郑太后性情如何,作为外甥女的宸妃能不晓得?她不起疑心才怪。
庄明心叹了口气,立时站了起来,叫人准备肩舆。
这事她不想管也得管。
宫里妃位妃嫔统共就七位,除了打起来的这两位,下剩张德妃闭门思过,卫贤妃身怀有孕,静妃小产卧床,端妃封妃的圣旨还未下。
也只有她这个协理宫务的婉妃能出面阻拦一二了。
程和敏跟陈钰沁立时齐声道:“嫔妾陪娘娘同去。”
庄明心白了她们一眼,倒也没拒绝,宫里日子太无趣,难得有这样的大热闹,谁能忍住不上凑?
*
三人坐上各自的肩舆,一块儿前往位于东六宫的翊坤宫。
昨儿才又下过一场鹅毛大雪,今儿雪虽已停,但天空阴沉沉的,不见半丝太阳的影子,屋瓦上积雪尚未开始融化,但却已有化雪时的刺骨凉意。
庄明心裹成个熊样,自然是不冷。
陈钰沁跟程和敏两个爱俏,为显好身段,外头虽披了貂皮斗篷,但里头却穿着单薄的夹衣,一路上冻的瑟瑟发抖。
惹的庄明心将她们好一顿打趣:“民间有句粗话‘装俏不穿棉,冻死也不嫌。’,说的就是你俩吧?
叫本宫说,你们很不必如此,莫说皇上不会出现在翊坤宫,就算皇上果真出现在翊坤宫,有本宫在,他又哪里会正眼瞧你们?”
程和敏气结,哆哆嗦嗦道:“谁,谁要给皇上看了,嫔妾只是没料到外头如此冷,这才穿的少了些。”
陈钰沁没吭声,只是给了庄明心一个大大的白眼。
才刚瞧见翊坤宫的大门,就见有不少宫人在那里探头探脑的,一副想看热闹又不敢上前的模样,远远瞧见庄明心几人的肩舆过来,立时作鸟兽散。
庄明心也没工夫理会他们,直接叫人将肩舆抬进了翊坤宫。
才进翊坤宫的大门,就听到里头吵闹成一团,哭喊声、劝架声以及“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让人听得脑仁疼。
她抿了抿嘴唇,脚步飞快的往正殿走,远远甩开陈钰沁跟程和敏一大截。
掀帘进去,就见宸妃跟宁常在两人在地上翻滚,四周围了一圈的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