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滟和米莉上了飞机，放好行李，等了一刻钟也不见上来，心里担心赶不上飞机。好在这架飞机起飞延误了，在飞机理论上起飞的一刻钟后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边放行李，一边抱怨，“玉璐璐现在咖位起来了，也变得难伺候了，一个破晚会的造型，她挑剔了整整一下午，害得我差点没赶上飞机。”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舒服地伸腿、伸胳膊，嘴里感叹着，“头等舱坐着真舒服啊。”这次的机票是苏滟买的，离婚的时候，秦灿烨给了她一大笔钱，所以她也没有省着花钱，直接买了三张头等舱的机票。毕竟说是去国考察服装工厂，但实际和米莉是陪她去散心的。飞机迟迟不起飞，苏滟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江州本地新闻媒体，全部都在报道她和秦灿烨离婚的消息，苏滟想忽略都难。这阵仗，很像两年前她和秦灿烨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两家公司买了很多新闻来报道她和秦灿烨结婚的消息，生怕别人不知道秦、苏两家联姻了。而现在，苏家垮了，秦家一家买了铺天盖地的新闻，来公告她和秦灿烨离婚的消息，生怕别人不知道秦、苏两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苏滟冷笑了一声，把手机关机，丢进包里。米莉一开始还挺高兴飞机延误起飞，让赶上了飞机，可飞机延误起飞一个小时后，她就不高兴了，拽着一个空少问，“这什么情况啊，飞机怎么还不起飞。”空少温声回答，“前面有一架私人飞机在起飞时出了点问题，已经处理好了，我们飞机很快就能起飞了。”这时，一个空姐走进了头等舱，恭敬地询问：“打扰一下，有两位乘客想从经济舱换到头等舱，愿意补偿十倍的头等舱机票钱，不知哪位乘客愿意和他们换一下座位。”坐头等舱的乘客都是不差钱的，听到空姐的话，不屑地勾了下唇。去国毕竟要坐七八个小时飞机，谁愿意去坐拥挤狭小的经济舱座位。“我！我！”米莉和两个人几乎在空姐话音刚落的瞬间就举起了手，他们两个愿意。在经济舱窝几个小时，换几十万人民币，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吃就是傻子。两人利落地收拾了东西，欢天喜地地跟着空姐往经济舱走，走前不忘朝苏滟挤眉弄眼。苏滟笑了笑，没去管他们俩，俯身去包里拿披肩。“咏璇，你坐那个位置吧。”听见身侧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苏滟身体一僵，全身的血液似在一瞬间僵住。下午刚说了要一别两宽的人，晚上就在同一架飞机上遇上了。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孽缘！她当即拎着包站了起来，朝着空姐喊了声，“你好，帮我去经济舱找个位置，我无偿和人换。”空姐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确认问了一句，“女士，您要换去经济舱，无偿。”秦灿烨在看见身侧位置是苏滟的时候，明显也僵住了，听见她要换位置，伸手拦了她一下，对着空姐说：“不换。”苏滟在他手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快速往后缩了一下。秦灿烨及时地顿住了手，扭头朝着身后的陆咏璇说，“咏璇，我和你换个座位。”陆咏璇这才注意到前面的女人是苏滟，怔了一秒，回了声，“哦，好。”她和秦灿烨换了位置，坐到了苏滟的边上，挺客套地和苏滟打了声招呼，“苏小姐，好久不见。”苏滟点头轻‘嗯’一声，坐回到位置上，闭眼假寐。陆咏璇似乎情绪很低落，时不时发出啜泣声。苏滟的耳边一直围绕着女人娇哭的声音，和男人低沉安抚的声音。尤其是后者的声音，莫名地让她想起了那些不该想起的过往，胸口就觉得有些堵。苏滟不耐烦地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胸前濡湿，她垂眸一看，胸口的两处小碎花花纹明显颜色暗了下来。抬手看了下时间，晚上十二点了，是孩子喝夜奶的时间，她的身体在这个时间自然地起了反应。想到这会儿孩子在啼哭，苏滟鼻子酸涩了起来，微微仰起头缓了一分钟，才把眼里的湿意压了下去。用披肩盖住上半身，苏滟拿着包站起身，走向洗手间。在家都是月嫂帮她用吸奶器吸奶，她不太会用吸奶器，在洗手间了折腾了小半个小时，才把奶吸好。看着吸出来的一小袋奶，苏滟眼睛又酸涩了，这一次，她没有忍着，在洗手间里低低地哭了出来。‘叩叩’的敲门声传了进来。意识到自己霸占洗手间太长时间了，苏滟赶紧擦了擦脸，拉开了门。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苏滟立刻紧蹙起眉，侧身从他身边走过。感觉小臂被男人一把拽住，她寡淡地说：“放手。”秦灿烨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睛和鼻子上，声音款款又带着隐抑，“苏滟，你也舍不得，是不是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我唯一舍不得的只有被你们秦家抢走的孩子。”苏滟没有看他，清冷又疏离地说完后，抬步往外走。“别走，别离开我。”男人声音暗哑，像在低喃，又像在祈求。苏滟不去理他，继续离开。秦灿烨追了她一步，抓着她的手腕往回扯，把她压进了狭小的洗手间，迫使她面向他。“苏滟，在你生日那天，你明明说你也爱我的。”苏滟边挣扎边说：“秦灿烨，我曾经爱过顾垚，但在我知道他拿着我爸爸的钱抛弃我去法国的那一刻就不爱了。我承认，我也爱过你，同样的，在我知道你打算和我离婚把我藏在海城庄园的那一刻，我也不爱了。”“苏滟，你听我说，离婚是迫不得已，我从来没有想要抛弃你。”秦灿烨扶着她的肩，逼迫着她直视自己，“待在我的身边，属于你的我一定会给你。”苏滟直视他癫狂的眼眸，继续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