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坐上椅子。
在有栖美绪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被赶走的医护人员荣幸回到了她们办公的地方,她们既不追星也不看综艺节目,在看待有栖美绪方面,单纯以病患身份正常应付。
不过实话,像这种虽有目的地但和流浪没什么区别的海上漂泊工作,竟不见她们有什么娱乐设施,电视、掌机什么的家用电器一样都没有,甚至手机都是以前那种几乎绝迹的直板按键手机,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各种实验工具和饲养用的白鼠培养缸,李泽有一瞬以为她们是那种不拿诺贝尔生物学奖不罢休的相关人士。
可应该怎么拒绝两个既不八卦又像个老妈子一样催婚的两个老阿姨呢?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们根本不信。李泽绞尽脑汁,可平时话痨的人格始终出不来,他也跪倒在了这种误会下。
医护人员不经意地踹了一脚,椅子与病床的距离拉近,两人呼吸相闻。
有栖美绪害羞地将床褥拉到自己脸上,遮住因娇羞而发烫的脸颊。
实在的,这可真像是日式校园恋爱剧里的场面,至少是动漫级,这时候该干什么?扑上去!不,他可做不出这种出格的事情,至少他可不想被一堆死宅粉丝追着拿刀砍,况且,只是一面之缘,他更不会像个色鬼一样靠下半身思考。
医护人员见他们放不开,本着媒婆的心态,又悄悄退了出去,临走还了“请好好享受”这样毫不掩饰的字眼。
李泽松了一口气,撕开包装袋,将暖腹宝贴在了有栖美绪的腹。
肌肤不经意的触碰,有栖美绪又有点紧张起来,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动物,蜷缩在被褥里瑟瑟发抖,但眼睛却发出期待的光,任由男孩触摸自己的身体。
“所以这次是旅游......还是演出?和经纪人一起的话,大概率后者。”李泽干巴巴地。
“散心,又或者按汉语的法是采风,为下一次排档做准备。”
“没想到能再次遇见。”
“我也没想到。”有栖美绪看着他,“不过这次,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并不在身边,她......是死了吗?”
她听过混血种战争,那是真实的惨烈,经常会有今还见的人结果第二就死于非难的事情发生。那个法国女孩像只猫一样,很喜欢依偎在李泽身边,但这次那只母猫并不在,猫......应该是不会离开自己所爱的人。
李泽抬头望着花板:“她被指派了别的任务。”
“所以日本要出事了吗?”有栖美绪有意无意地问。
“也许......吧。”李泽尽量得委婉一些,“可能只是一场调查的旅行项目,也可能是一场可来不可走的恐怖影片,谁都希望是前面一项。”
他恐怖的时候用的日文“怖い”,其实他想用“切羽”表明这是日本的紧要时刻,因为目前已经发生了很多不可控的事情。可日本真的会因此消失吗?不知道,他们的目标优先是风音摘楪希。
李泽看着冷静的有栖美绪......这大概就是日本女孩的不同之处,如果这类事放在同胞女孩身上,大概早就尖叫或者辱骂他是个神经病,而有栖美绪就那样躺在床上,聆听着完全听不懂的吐槽,像一幅画似的,等着对方把肚里的话完。
这也是他不肯用“切羽”这个词汇的原因之一。
“你不是混血种,你没有血统。”李泽跳开话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我姐姐是。”
“但你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肯定活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不就问我姐姐是我的什么人吗?你会这么,代表她活得好好的,而且你还见过她。”有栖美绪,“姐姐失踪后,我被叔叔一家收养,他们也是混血种。”
“哦哦......原来是这样。”李泽挠挠头,心你就是心态好,搞来搞去一点儿都埋怨把你扔下的老姐。
“我们开始你想知道的话题吧。”有栖美绪坐起身,将枕头放在腰后,“我被抹除了记忆,就是那一晚的记忆,应该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有人刻意将它消匿。我之所以认为是离婚,也是叔叔一家告诉我的答案,包括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