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郡主现在就躺在床上,还有太医的诊治!”玉乔急声说着,猛地激动的指向李弯弯,“我们方才就在库房里发现了跟在这个女人身边的小丫鬟,她偷偷进库房调换了郡主的药,这难道不是她故意的吗?”
听见这话,原本正在床上掩面抽泣的女子明显愣了一下。
玉乔才不给她找借口的机会,厉声让身后的丫鬟把在库房里抓到的小姑娘带过来。
小姑娘被带过来时,脸颊已经被冻得发紫,两道泪痕挂在脸上,模样看着十分凄惨。
“姐姐……”
她看见李弯弯,挣扎着想要爬过去。
方才在来的路上,玉乔就已经告诉过她,李弯弯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小镇上一户店家的女儿。
数个月前,李弯弯在街上被当地一户大地主看上,地主已经五十多岁,身材发胖,刚娶了第八个妾室,李弯弯自然不会愿意跟嫁给这样的人,反抗的时候爹娘被打伤。
顾玄懿的一个亲戚正好要去京城办事,看见李弯弯这么惨便带着李弯弯一起京城,本来想着去报官,谁知道却碰见了顾玄懿。
得知李家的遭遇,顾玄懿亲自去找了官府处理这件事。
一切都安顿好后,李弯弯却不想回去了,以身子不适为理由留在京城。
李弯弯儿时跟顾玄懿是邻居,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儿时顾玄懿性子顽劣,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读书,时常偷偷跑到后山玩,回家晚了就会被爹娘责骂。
李弯弯心疼他,经常一个人到山上寻他,有一次为了救他,不小心落入河中险些淹死。从那时候开始李弯弯在顾玄懿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他还曾发誓等长大后一定要娶李弯弯,后来考取功名,却被宫中受宠的安阳郡主看上,不顾他意愿求皇上赐婚,断了他一切的希望。
如今他跟李弯弯虽然没有可能,但相比之下他当然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不是毁他前程的刁蛮郡主。
“顾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弯弯泪眼婆娑,“库房是郡主府的种重地,我这么敢偷偷进去?小可……小可就更加不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神色有些犹豫。
小可看见她的眼神,立刻跪在地上求饶,“姐姐,我真的没有把药换了,我、我只是进去看看,我今早起来发现那边的门没有关,我就想去看看是什么地方,进去后我才知道是库房。”
“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还敢撒谎!?”玉乔简直要被死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些人的脸皮竟然这么厚,证据确凿都能抵赖!
她将证据拿出来,“这些你怎么解释?太医,你来告诉驸马,这些药材是不是被换了?郡主正是因为吃了这些药材才吐血不止,而药材就是这个贱丫头换的!”
小可的脸一下子没了血色,眼中满是惊恐。
李弯弯轻咬唇,飞快的瞪了小可一眼,又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小可,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是跟我说要出去拿早点的额吗?”
小可听见她这么问,眼神更是绝望。
李弯弯这么问就是没打算帮她了。
她跟李弯弯并不是主仆关系,李弯弯的爹娘都是镇上的大善人,收养了当时沦为孤女几乎饿死的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诚心诚意地伺候李弯弯,想要以这种方式报答李家爹爹的养育之恩。
换药这件事也自然是李弯弯暗示她去做的,只是没有明着去说。
小可尽管没有上过学堂,但也知道官府办案将讲究证据,她无凭无据,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她。
就算她手中有证据,她也不可能出卖李弯弯的。李弯弯是李爹得唯一的女儿,李爹爹于她有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
想到这里,小可早已泪流满面,哆嗦着身子不敢说话。
李弯弯早就想到小可根本不敢多说,借着低头的动作,唇角微微扬起。再度抬眸,她眼中已经含着泪水,“小可……”
听见她的声音,小可颤抖得更加厉害,却始终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知道郡主府的人都不喜欢李弯弯,怕自己说多错多,反正罪名已经按在她头上。
“你还不说是谁指使你的,是吧?”玉乔瞧见她这副模样,随即想到这个小丫头会牺牲自己保存李弯弯。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冷漠的语气中带着怒意,“谋害郡主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了吗?”
“诛九族?”小可猛地抬起头,可很快又神色灰暗的嘀咕道,像是松了一口气,“可我是孤儿,根本没有任何亲人……”
“你——”
玉乔要被气死了,正想多说几句,旁边的顾玄懿冷声开口,“这件事我会交给官府处理,要是小可真的做了谋害郡主的事,自然有官府处理,玉乔你只是一个丫鬟,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驸马是什么意思?”
玉乔气得红了眼睛。
她确实是丫鬟,但安阳郡主对她极好,从未将她当成下人,还从未有人像顾玄懿这般跟她说话。
听这人的语气,压根就没有要为她家郡主查清楚事情的意思,这样的人竟然就是郡主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