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行行!你要去就尽管去,反正我银子肯定赔你。”
吴胜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么番话,转身就走了。
苏柳叶先是过去招呼程虎等人,让小二把他们带到楼上的厢房,随后又让从厨房拿来刚做好的奶茶端出来。
“黄婶,这是给你的,你不是说你家孩子喜欢喝我们这儿的奶茶吗?”
“苏掌柜,你这是做什么啊!?”黄英被吓到,“我是打算过来买的,你怎么就直接给我呢?不行不行,这银子你拿去!”
她从钱包里掏出银子,脸上带着歉意,“真是对不住你啊,我一看过来就看见那吴胜,还没反应过来,布匹就被他弄到地上了,都给踩坏了。”
黄英心痛不已。
她的布匹都是偷偷带回来的,每一匹只有一匹,就这么被踩坏了,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新的布料来赔给苏柳叶了。
“黄婶,你不要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那个吴胜一看就是故意的。”说起这事,她哼了声,“他就是仗着刘老板在背后才敢这么嚣张,我若是没猜错,刘老板跟之前的知府关系很好吧?”
“好,那肯定好啊!”黄婶用力点头,“当初还是许周给刘志良盘川上京考试的,许周可是他的大恩人啊!他回到洛溪镇当官,那肯定是处处帮着许周的,要不然洛溪镇这么大,哪轮到他们说不让别人卖布,别人就不许买的?”
苏柳叶听着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刘志良跟他们本来就是一丘之貉,如今刘志良被抓,新官上任,刘老板等人肯定不敢在这个时候闹事。
“婶子,这些奶茶你先拿着回去吧,我晚些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只是我楼上还有客人,得先去招待客人。”
“不行不行!苏掌柜,这真的不行!”
“婶子,你就拿去吧。”
苏柳叶将奶茶推回去,压着声音说道,“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开绸缎庄!”
“开绸缎庄?”黄英听见这话,连奶茶都忘记了,连忙劝说,“苏掌柜,你可千万不要啊!许周跟刘伟两人可不是什么善类,哎,我也实话跟你说了。”
“我们家世代就是经营绸缎庄的,我家公婆跟我爹娘认识多年。我成亲后,也在帮我夫君打理公婆留给我们的绸缎庄。我们的布料都是靠着船运运过来的,不仅质量上乘,颜色更是艳丽,每年都会选出好些布料送到京里,给宫中的贵人挑选。”
说着这话时,黄英一脸骄傲,只是很快,她又叹气。
“但自从刘伟来了后,他就盯上我们镇上运送布料的那条水路,跟许周的女儿成亲后就得到了许周的帮助,不用几年时间就把水路给占为己有。”
“我们起初还会跟他谈谈,希望他能允许我们把货运过来,可是……”黄英长叹道,眼中的亮光也黯淡了下来,“刘伟骗我们签了卖地契,将公婆留下的店面卖给了他,他也就给我们十两银子,这是还有刘志良的关系,告到官府也没用。”
“十两银子?!”
苏柳叶彻底惊了。
她光是买下来福轩就花了五百两银子,刘老板是何等畜生才用十两银子骗走黄英的店面?
“是啊。”说起这事,黄英整个人仿佛衰老了好几岁,“当初镇上的人都以为是刘伟是个好人,许周又是我们这儿的大地主,谁曾想到……”她叹了口气,“也怪我们当初没有看清楚契约上所写的。到了官府,那刘志良一看,就说我们签字画押了,没得抵赖。”
“镇上那么多开绸缎庄的,总有人看清楚内容没有签吧?那他们最后的下场又是什么?”
“那些人也没好到哪儿去。”黄英道,“他们虽然一开始没有签字,可后来刘伟还是向他们施压,逼得他们只能将店面便宜转卖,总归我们好。”
“那就是啊!”苏柳叶愤怒道,“黄婶,这是他们不当人,不是你们的错,你千万不要把责怪归咎到自己身上!”
跟黄英聊了几句,她就感觉到,黄英几乎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的错,才会相信刘伟,最后落得这般下场。
这就是受害者有罪论!
但事实上,令人恶心的刘伟等人的所作所为。
“这……”黄英眸光闪烁,眼中渐渐溢出泪水。
苏柳叶知道她心中多年的愧疚一直缠着她,如今早已成为病根,被她一语道破,自然是难受的。
她也没想着让黄英现在就能接受她所说的话,“黄婶,你要知道刘伟等人并不是什么善类,哪怕当初你没有跟他们签下契约,他们也会以别的办法去逼迫你。你瞧瞧,洛溪镇这么大,可镇上的绸缎庄竟然都是刘伟所有,这一点本来就不正常。”
“那你当初没有签,他也不会让你成为镇上的异类,这些事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是啊……”黄英抹了把泪,喉中哽咽,“苏掌柜,你说得太对了!这个道理,我当初也有想过,可是——”
说到这里,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苏柳叶微微一笑,轻拍着她的肩膀,”好了,黄婶,我们如今不要再计较这些旧事了。你看,如今官府已经换了一位新的大人,那位大人听说是从京城而来,原先还是五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