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为什么是李家?
难道是是贾文随意选择的一个倒霉蛋?
几人面面相觑。
林之语的目光咬着王西寺。
文爷看着两人,笑得有些玩味。
“或许……是两人之间有什么龃龉也说不定。”
王西寺不得不迎上她的目光。
林之语:“和你有关系吗?”
王西寺:“不算有?”
听着是个陈述句,可为什么是疑问的语气?
江野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跳出来打圆场。
“余娘子,这风水局已破,想来李从容已经好了。
不如,我们想想一会,怎么应付李安?”
林之语连个眼风都没扫过去。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
“老爷,李家的马车停在门口,说是要请文爷过去。”
江野嘿了一声:“这叫什么,说曹操,曹操到!”
文爷对王西寺一拱手:“王家的问题解决,可李家的还没有。”
“什么意思?”江野道,“那姓李的病还没好?”
文爷笑眯眯地反问一句:“若是能好,他还会来请我吗?”
好像是这个理!
江野乖乖闭上了嘴。
文爷背着手,大步跨出王家的门槛。
李家的车夫眼睛一亮,弯着腰匆匆上前:“您就是文爷?”
文爷故弄玄虚地一点头。
这是又拿捏起架子来了!
小荷心里鄙夷。
车夫道:“文爷快请,我们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文爷哼一声。
笑的谄媚至极!
小荷踌躇道:“姑娘,我就不去了。”
那个地方,这辈子都不想再去!
林之语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允了。
有些事情,不是想绕,就能绕过去的。
……
李安等在门口,见文爷来,又是亲自迎,又是亲自倒茶。
这姿态,放得够低!
闲聊两句,李安就催促道:“我看时候不早,要不,文爷您先看看?”
文爷不说话,而是拿眼睛去问林之语:去不去?
林之语坐在太师椅上,食指轻叩了两下椅子的扶手。
李安的心被她敲得悬了起来。
这样子,不会是要反悔?
“李大人,我们可说好了,李从容的病好了,就和兰书和离。”
林之语说话不紧不慢。
偏偏就是这份不紧不慢,带着些许压迫的意味。
李安恨恨一咬牙。
你算老几?
要不是因为我儿子半死不活,晋王亲自坐镇,我凭什么对你好声好气?
到底还是有求于人,李安硬扯出一个笑来。
“若是我儿子能好,最后的结局定然是皆大欢喜。”
这笑,比哭还难看。
林之语用鼻子嗯了一声。
“我也没其他的意思,就是觉得李大人贵人多忘事,提醒一句而已。”
这谱摆得,比王爷还大!
李安背过身,翻了一个白眼。
林之语冲文爷一点头,文爷便道:“李大人,在此之前,我有一事想问。”
“请说!”
李安面色一正。
文爷:“贾文是怎么来的李家?”
李安一愣:“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文爷:“他是你儿子的贴身小厮,和你儿子没关系?”
李安:“……”
李安:“我儿子去山上猎兔子,摔伤了,是他救的人。”
“然后呢?”文爷拨弄两下茶杯上的浮沫。
李安:“我给钱,他不要,说是希望有个地方能吃能住。
他看上去人机灵,也有几分本事,就留下了。”
这样的人好好培养,以后便是李从容的心腹,他的得力助手。
周子晋似笑非笑:“李大人留人,都不查查背景?”
“他不过一个布衣之身,无父无母,有什么可查?”
“一个布衣之身,用那半吊子的东西,要了你儿子半条命。
你说,有什么可查?”
周子晋瞥了江野一眼,后者立刻拿出一封信来。
“这时在贾文枕头底下找到的,李大人,看看吧。”
林之语的目光带出来几分疑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野把信交到李安手上,解释了一句:
“是王爷觉得会不会遗漏了什么,才让我又去了一次。”
余娘子,你看看王爷对你多上心!
京城那头,可是越催越紧!
周子晋轻啜一口茶:“贾文有个七十岁的老母,死了。
死之前,手上还攥着一枚扣子。
义庄的曹好帮着收敛他母亲的尸身,顺带把这枚扣子取了出来。”
他忽视李安微变的神色:“李大人,说说吧。”
李安把信纸抖开,里面果然有一枚扣子。
刹那间,他脑子里蹦出了一桩旧事。
那人,居然是贾文的老母亲?
哈,这天下,还真是无巧不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