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打手一拥而上,满脸横肉,为首的一个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齐齐冲着周子晋和林之语而来。
周子晋见势不妙,一把将林之语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个肘击就将其中一个打手打趴在地。
随即他捡起了打手掉落在地上的棍子,砰砰两声,两根木棍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周围的人退避三舍,唯恐伤到自己。
马来三看到这个场景,人都傻了,心里也是十分害怕,一把抓住了何老爷的裤腿:“何老爷,我刚刚可是发现了这人的真实身份,那银票还作不作数?”
“我可去你的吧!”
何老爷飞起一脚直接踹在了马来三的脸上:“滚,都滚!今天我不好好治治这两个人,我就不姓何!”
马来三被吓得屁滚尿流,可自己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干脆心一横,抱起桌子上剩下的筹码就躲到了一边。
而另一边,那些个打手见着木棍伤不到周子晋,竟然换成了明晃晃的长刀。
“干什么呢?和气生财,你们这么做,影响到生意了可怎么办?”
林之语身后传来了一个略带责备之意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缓缓走来。
小厮恭敬上前,双手作揖:“坊主,我怀疑这两人是朝廷派来调查的。”
被称作坊主的男子手一抬,周围的打手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何老爷傻眼了:“这是干什么?”
“我们如意坊的规矩,来者皆是客,就算他是朝廷命官,我们照样要以礼相待。”
面具男并未理会何老爷,目光先是在林之语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周子晋身上。
小厮低着头,老老实实地走到两人面前,弯腰鞠躬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让两位客人扫兴了。”
何老爷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冲上前,一把抓过面具男的衣领:“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是不是?我明天就让你这个赌坊倒闭!”
面具男不动,周遭却无故起了一阵劲风,他拍了拍何老爷的手,云淡风轻道:“何老爷这是哪里话?您是我们的贵客,何来看不起一说呢?”
只听见喀喇一声响,何老爷另一只手也无力耷拉了下来。
“何老爷今天身体不适,在下这就派人将您送回去。”
何老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抬起来,塞到在外面等着的马车里头。
随着驾车人的马鞭落下,木质的车轮扬起一片尘土,带着何老爷的惨叫远去了。
面具男理了理刚刚被何老爷抓乱的衣领,对周子晋行了一礼:“鄙人姓年,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姓周。”
“周公子,真是失敬。”年坊主向旁边挪了一步,“今日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您要是有什么需求尽管提,我们都会满足。”
林之语总觉得这个声音有那么一丝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周子晋道:“要真说起需求,那倒是有这么一桩。”
他伸出手,躺在手心里的,赫然是一个黑色的筹码。
“听说这如意坊坊主手眼通天,收集的奇珍异宝就连皇宫里都没有,不知可否有我要的东西?”
只消这么一眼,周子晋就收回了手。
可人群中还是有眼尖的人看见了,纳闷道:“我们手上的筹码无非就红蓝绿三种颜色,这怎么无端多了一个黑色的筹码呢?”
“嘘,你小点声,你没听说过这如意坊的传闻吗?这手上有黑色筹码的人,那可是顶级的贵客!”
“贵客?”有人开始质疑了,“这两人看着平平无奇,最多只是家里有些闲钱的纨绔子弟,能比何老爷那样子的客人还要尊贵?”
这些议论声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年坊主的耳朵里,他向众人拱手道:“不好意思各位,今天临时有事,营业暂停,今天大家所有的花销都不作数,就算作是我们如意坊的赔礼。”
那几个一脸凶相的打手,站在大门两侧,意思十分明显,众人不敢多待,往周子晋的方向觑了一眼,便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
原本闹哄哄的如意坊顿时陷入了寂静。
小厮在如意坊的外面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就带着那些打手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年坊主示意周子晋将那枚黑色的筹码交给他,随后就走到大厅正中央的那张赌桌前,把那些骰子筹码都拨到一边。
只见他把那筹码往桌子正中央一按,只听轰隆隆的一声响,整张桌子缓缓下沉,竟然出现了一个密道。
林之语感到有些奇怪,之前那个男人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说入口不止一个?
“你们家老爷素来都是夜半时分派人过来,今天竟然在白日就到了我这如意坊,看来是非常紧急的事情。”
年坊主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从他的话语能够感受到,此时他应该是带着笑意。
这老爷又是什么鬼?这黑色的筹码又是从哪里来的?
林之语怀揣着心中的疑问,跟在年坊主身后,走进了地道。
与意料之中的黑暗不同,在这如意坊的地下,居然被人为造出了一个更加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