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这才将手中的东西拿给她看,竟然是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匕首的鞘上镶嵌着各种宝石珠翠,十分小巧,很适合女人使用,他说:“最近老是不太平,你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带着这个,也好防身。”
“哈哈哈哈,”叶真真毫不留情地笑了起来,“哪儿有送女孩子这个的,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送匕首的哈哈哈哈哈哈……”
封凛被她笑得脸色有些发红,忍不住道:“不要算了,我、我又没送过女人东西,那些吃穿用的又太俗了,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
他刚要收起来,叶真真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拿起匕首在眼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我就喜欢这个,那我便收下了,谢谢你的好意啦。”
封凛见她眼角眉梢都是高兴,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有点不好意思道:“这是我让赵寻找人定制的,削铁如泥,你用的时候小心些。”
他提起赵寻,叶真真顿时像被一盆水泼醒了,她愣愣地看着匕首,封凛见她面色有些苍白,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们去吃饭吧。”叶真真回过神来,对他笑了笑,两人一起出了书房。
她看了看手里华贵的匕首,心底弥漫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入冬之后,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封凛手上的案子也进入了瓶颈期,那杀手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动静,他近来一直都事务繁忙,有的时候甚至两三天看不到人影。
叶真真坐在去城外的马车里,她实在不懂为什么周流要将见面地点约在邻城,害得她还得找借口跟郭守伽说自己去寺庙祈福,顺便小住几日,郭守伽琢磨最近也近年关,祈福是好事,便应允了她,她靠在颠簸的车窗旁,冻得直哆嗦,心里把周流的祖上全都问候了一遍。
小兰给她盖了件衣服,说:“这天儿可真冷,小姐,你为什么非要穿男装啊,家里的斗篷没有男人穿的,你会冻着的!”
叶真真咬牙切齿地说:“那混蛋把地点选在当地最大的青楼,我难道还穿着自己的衣服进去吗!”
小兰瞪圆了眼睛:“青楼?”
叶真真抖啊抖地说:“可不是嘛,醉香楼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烟花之地,我的娘啊,冻死我了,你怎么不偷一件封凛的大氅来啊!”
小兰委屈道:“姑爷的衣服你穿着会摔跤的,上次你踩到衣摆差点栽倒茶叶蛋上,你都忘啦!”
叶真真被戳破事实,扭过头去哼了一声,不理她了。
醉香楼生意很火爆,大厅里人来人往,二楼看台也有很多人,龟公们甚至忽视了他们,叶真真记得周流说他在二楼,便吩咐小兰分头去找他。
小兰没见过此人,叶真真给她的形容是“阴晴不定浑身戾气的小瘪三”,她想象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来,问,“小姐,你能形容一下他的身形长相吗?”
叶真真想了半天,说:“大概就是跟封凛差不多高,长得跟那根柱子似的,麻杆身材,只会瞪人的死鱼眼,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个好人的那种。”
小兰点了点头,心想应该是个猥琐的丑八怪,但当她后来看见周流本人的时候,下巴都惊掉了,打心里觉得她家小姐可能眼神儿有问题。
叶真真努力避开过路往她身上蹭的姑娘们,方才在外面冻得要死,这会儿硬是挤出了一头汗来,那个该死的周流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她艰难地找了大半个观赏台都没看见他,恰好看见对面的小兰,便想示意她过来,谁知小兰径直往一个方向去了,看都没看她一眼。
叶真真无奈地扒拉着栏杆,想休息一下再去叫她,这时,楼下的舞台上去了一个中年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看着像是个妈妈。
那妈妈掐着嗓子喊道:“接下来,让我们热烈欢迎今天的压轴姑娘,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梦情姑娘!”
她话音未落,下面的看客就沸腾了起来,掌声、口哨声此起彼伏,看得叶真真都忍不住有点期待起来,这梦情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间绝色,为何那些客人的反应那么大。
妈妈扭着退了下去,周围的灯笼都变得扑朔起来,人群骚动得更厉害了,两层高的帷帐纷纷落下,奏乐声响起,舞台上出现了一个几乎半|裸的女人!看客顿时沸腾了!
叶真真第一次见到这种在大庭广众下,只穿着几片纱就敢出来的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楼下。
那女人隐藏在帷幔中,轻轻甩动手臂起舞,一头青丝随着下腰的动作垂落地面,胸前提拔的黑影更是引起了台下的暴动,她全身上下仅有关键部位裹着些许薄纱,但那区区几片布料根本不起作用,台下的男人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
叶真真一个女人都看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更别说那些血气方刚的男人。
帷幔渐渐一层层打开,女人如同冰山雪莲般美得不可方物的脸露了出来,叶真真登时呆在了原地,那是——裴梦宁的脸?!
她太过震惊,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确认这不是在做梦,直到那女人的歌声响起的时候,她才百分百确认,这就是裴梦宁!她虽然只与她说过几句话,但裴梦宁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太过难忘,这就是她的声音!
叶真真惊呆了,按理来说,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