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真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了官兵,忙说:“没事,我出去看看。”
她出门没走几步,就看见一队人从大殿走了过来,那些人腰间都带着刀,看上去戾气很重,她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人似乎和她之前见到的天枢门的人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她转头想回房,却在瞬间想起了方才那些杀手的身影,是了!是眼神!这些官兵的眼神和那些杀手很像,都是嗜血亡命的凶狠感觉,丝毫不似天枢门的人那般正气凛然,她蓦然睁大了双眼,立刻闪身进了屋子,厉声问僧人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那僧人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南、南门只通向后山……”
“怎么了,真真?”宋安絮站起身问道。
叶真真当机立断地说:“那些人可能不是官兵,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门外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她顾不了太多,打开窗户看了看,便扶起了李放,僧人哆哆嗦嗦地说:“他们……他们看见我进来了,这些东西……”
他看向床前的水盆和纱布等物,叶真真把李放扶到窗户前说:“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们都不是善茬。”
“真真,”宋安絮忽然开口叫住她道,“那些人在找你,你带着李统领走,他们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可是……”叶真真放心不下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传来了粗鲁的敲门声:“有人在里面吗?开门!官兵搜查,开门!”
宋安絮推了她一把,小声又坚决地说:“快走。”
叶真真只得架起李放翻出窗户,一路向后山逃去。李放仍然在昏迷中,整个人都压在她肩膀上,她咬牙想着,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才犯不着拖上你这么重个累赘,天哪,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平时看着挺瘦,背起来这么沉!
她半背半扶着李放出了寺门,有一条小路通往后山,她沿着山路磕磕绊绊地往上,走了半晌才在一块树荫下停了下来,天气炎热,她有点担心李放的伤口会发炎,一时半会儿又不能去医馆,心里不禁感到着急。
李放被她一路摇晃,稍微恢复了点意识,他勉强掀开眼皮,张了张嘴。
叶真真见他脸色雪白,额角冒汗,赶紧凑近道:“再忍一会儿,等那些人走了我就带你下山。”
李放抿了抿嘴角,吃力地说:“那些杀手,进寺庙了?”
“他们冒充官兵进来的,你感觉怎么样?”叶真真担心地检查他的伤口。
李放摇了摇头道:“没伤到要害,不用担心我。”
他在叶真真心里一直都是武力值爆表的危险存在,但如今为了救她伤成这样,她心里泛起一丝难过与愧疚,嚅嗫着说:“今天真是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就已经……”
李放轻声打断她道:“你也救过我,你忘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说过什么。”
叶真真感激地看了看他,心里忍不住对这个人有了些改观,李放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叶真真忙道:“别睡,那些人找不到人应该不多时便会走了,再坚持一会儿就能下山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山脚下传来一声惨叫,她的心顿时一沉,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李放努力睁开眼睛,轻声道:“快走!”
叶真真当机立断地扶起他藏到树后面,这棵树后刚好有一个陡坡,两人藏在下面便不会被来人发现,李放靠在她肩头不住喘气,他的伤口因为不停地移动,大面积地渗出血来。
那些人不一会儿就冲了上来,没有停顿地走过他们藏身的地方,叶真真心里七上八下,压低声音对李放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她实在是担心宋安絮,起身的瞬间,却被李放拉住了衣袖,他断断续续地说:“别……别下去,危险……”右手却用一种难以挣脱的力量抓住了她的袖子。
叶真真对上他他虚弱又坚定的眼神,她犹豫地看了眼他正在汨汨出血的伤口,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将他的手指掰开,小声却坚决地说:“你千万撑着,在这等我回来!”
那些杀手既然找到后山来了,就说明他们已经怀疑宋安絮和僧人撒谎,如此一来宋安絮的处境便危险了,她不能让她有事!
叶真真一路狂奔,在山脚下发现了僧人的尸体,想必刚才的惨叫就是他发出来的,她的腿有些发抖,但还是飞速跑到了方才所在的厢房里,房间被砸的乱七八糟,替李放包扎的纱布和水盆都被打翻在地。
四处都没有宋安絮的身影,叶真真沿着房间一间间找过去,大喊着宋安絮的名字。
到处都没有!
僧人都在佛堂念经,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叶真真感觉自己的内心就像是摇摇欲坠的危楼,马上就要坍塌了,她不死心地回到了那间厢房,试图能找到点什么。
忽然,几个提刀的人冲了进来,正是方才那些杀手的同盟!
“来人!救命啊——”叶真真马上朝着佛堂方向大喊,同时用尽全身力气跑向窗户。
那些杀手岂能让她逃掉,明晃晃的刀抢在她跳窗之前就朝着她的后背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