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骁求婚的时候,阮珥过于失态的情绪在过完年后有了答案。
阮珥每年都要回两次苏城老家,一次夏天卡着学生们放暑假的日子,一次冬天过年。
去年夏天因为和纪言澈绝交又和谈骁闹别扭,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她夏天的时候便没有回去。
一年一大半时间都漂泊在外,陪父母的时候越来越少,这次过年,提前半个月阮珥就定好了机票,准备回家多待几天。
谈骁想着婚都求了,阮珥也同意了,他合情合理,还有了正儿八经的身份,而且在求婚成功的第二天,谈骁已经迫不及待领着阮珥回家,见了殷舒荣和谈弘郴,他理应跟着阮珥一起回家,正式拜访一下卢绾和阮晋文,还有阮珥的其他家人。
阮珥对此但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有些其他方面的顾虑:“你跟我一起回家过年,叔叔阿姨怎么办?”
谈骁当着阮珥的面,直接给殷舒荣拨了个电话过去,接通后开门见山:“妈,过几天我跟阮珥一起回苏城,过年就不回来了。”
他按了免提,阮珥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等着殷舒荣的答复。
短暂的一秒沉默后,殷舒荣火急火燎叫了谈弘郴:“赶紧订票,过年谈骁去阮珥家,咱们一家三口去巴厘岛过年!”
阮珥:“……”
这个走向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了。
张罗完过年旅游的事情,殷舒荣才恍悟过来电话还通着,像模像样地叮嘱了谈骁一番:“去阮珥家要懂礼貌知道不?你那张嘴不会说话就尽量当个哑巴,别逮谁怼谁,记得买些礼物带过去,每个人的喜好都要照顾到,反正你好好表现,要是没讨得阮珥家里人欢心,人家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你,你也就别回来了。”
谈骁无语:“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一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
阮珥瞅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靠进他怀里,抱住他,两只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你好可怜啊宝宝,原来叔叔阿姨这么嫌弃你。”
“……”
谈骁把她揪出来:“你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儿?”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阮珥满脸无辜,她掰过谈骁的肩膀,推着他去衣帽间:“快去收拾行李吧宝宝,我给你订票。”
如果按照人数来说,阮家其实算个大家族,阮珥的奶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阮晋文是其中最小的,阮珥也是他们这一辈里最小的妹妹。
上面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包括家里的伯伯婶婶,个个都把阮珥当宝贝一样。
而把人家宝贝疙瘩拐走的谈骁,可想而知会经历什么。
跟着阮珥回到家的当晚,一大家子一起吃饭,闹到很晚,奶奶年纪大了,超过九点就犯困,阮珥扶着她回屋睡觉。
不知道是被瞌睡传染了还是折腾了一天太累,她也困得不行,见谈骁和家里人相处的不错,放心的回卧室去睡觉了。
谁成想阮珥的那
群伯伯哥哥都是人精,阮珥在的时候对他和善友好,阮珥一走,他们就开始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跟他喝酒,谈骁自认为酒量还算不错,但是这么多人针对他一个,他被灌的差点趴桌子上没能起来,连阮珥往日里最为亲和的二婶都在“冷眼旁观”。
最后是阮晋文看不下去,喊了停,这才结束。
而在卧室的阮珥睡得正香,对此一无所知。
卢绾和阮晋文到底还是心疼自家女婿的,卢绾给谈骁煮了醒酒汤,阮晋文看着他喝下去,陪他在院子里坐到后半夜,等他酒醒。
本来一大家子人还担心第二天谈骁起得晚,阮珥会察觉不对劲,到时候东窗事发,她会不高兴,结果等到第二天,谈骁都醒了阮珥还在睡。
直到中午快吃饭才堪堪醒过来。
阮珥还是被饿醒的,她晃到厨房,卢绾和两个婶婶正在炸面食,阮珥看着台子上新鲜出炉,黄灿灿的炸茄盒,咽了咽口水,趁没人注意,拿起一块最小的塞进嘴里。
天不遂人愿,还是被卢绾给抓包了。
她轻打了下阮珥的手背:“手干净吗?”
“干更(净)。”阮珥嘴巴里满满当当,说话含糊不清:“刚黑(洗)的。”
卢绾还惦记着她睡觉时间太长的这件事:“最近没休息好?怎么睡这么久?”
“有点。”阮珥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克制着去拿第二块的欲望:“前段时间忙着更新,熬了几个通宵。”
“你这孩子!”卢绾不满地皱起眉头:“人体排毒的时间是十一点后,你总这么熬夜通宵,毒素排不出去,都堆在你身体里。”
“妈妈,你和谈骁他妈妈说的话简直一模一样。”阮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个字都不差。”
卢绾板起脸厉声道:“赶紧把你这个作息调过来,哪有人昼夜颠倒的,早晚把身体给搞垮。”
阮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嗯嗯。”
再在厨房里待下去,闻着炸食的香味,阮珥薄弱的意志力马上就要崩溃,她忙不迭地离开厨房。
谈骁正在屋里客厅陪着阮晋文下棋,阮珥一屁股坐到他边上,枕着他肩膀围观。
蓦地,她皱了皱鼻子,像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