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骁一共在家里呆了三天时间。
虽然三天时间并不长,但是谈骁已经在这三天里把家里的人从里到外得罪了个遍,正常人一天三顿饭,他能做出九顿饭来,每做出一道菜,除非卖相实在看不过去,不然家里的活体生物都会被他抓来当成小白鼠做实验。
谈骁回家的第一天,谈弘郴正好在其他城市出差,隔天谈弘郴出差回来,被谈骁逼着吃了松鼠鳜鱼,第二天就拎着行李箱飞去了国外继续出差。
意思摆明就是,谈骁什么时候从家里滚出去他什么时候出差结束。
气得殷舒荣打电话骂了他足足一个小时,一个字都不带重样,当然不是因为谈弘郴不给亲儿子面子,而是因为出差躲清闲没有带上她,留她自己在家里孤军奋战。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无数次失败,谈骁也算是小有成就,会做的菜数量不多,但是至少苏城有名的几道特色菜他学了个七七八八。
做饭这种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掌握的,谈骁觉得差不多够用了,不用殷舒荣赶,他自己就马不停蹄撤退了。
谈骁没在公寓的这几天,他照旧安排家政阿姨上门打扫卫生,主要是给公寓里两个活祖宗喂饭铲屎,再带他们去楼下转一转。
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元宝和金币正叠叠乐似的趴在客厅地板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猫和老鼠。
到紧要情节,金币还在元宝身上站立起来往前扑了一下,像是要钻进电视机里帮着猫抓老鼠。
听到开门关门声,一大一小动作整齐地扭头往玄关方向看了一眼,大概是这几天都没看见谈骁,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停顿一两秒后,认出他是谁,脑袋又整齐地转回去继续看。
没有任何要热情迎接他的意思。
谈骁也不在意它们的冷淡,看着它们两只亲密无间的相处状态,他很是满意。
总算没白辜负他的信任,也没枉费他抵抗着心里的愧疚,暂时选择向阮珥隐瞒元宝在他这里的事情。
感情培养的还不错。
他踱步过去,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色彩纷呈的画面和轻快机灵的动画新鲜“哔”地一下一同消失。
元宝和金币齐刷刷瞪向他,四只眼睛无声地质问他在作什么妖。
谈骁对金币的怨念视若无睹,他撸了把元宝毛茸茸的脑袋:“走了,带你去找你姐。”
不知道元宝听没听懂,反正它是跟着谈骁站起来了,金币也默契地在元宝身上跳下来,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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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思浓最近都在阮珥的小Loft里和她一起住,班也不上,每天都过着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无聊了就看看电影追追电视剧,然后再欺负欺负阮珥,没有烦恼没有工作的神仙日子。
她可是个女强人、工作狂,就连回家过年,在餐桌上吃饭电话都一个接一个,在阮珥的印象里,卢思浓自从工作之后,就几乎没有过好好休息的时候。
突然来一次这种情况,阮珥很是无措,试探着问了卢思浓一句,卢思浓也没跟她细说,只是解释工作太累了,想给自己放个假,让她不用担心。
阮珥便没再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事,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阮珥只需要陪伴就好。
这也是卢思浓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阮珥这里充电的原因,跟她待在一起很舒服。
虽然很夸张,但是在阮珥身边给卢思浓的感觉确实就像在繁华迷人眼的城市回到了生机勃勃的大自然。
她自带这种治愈人心的魅力。
两姐妹都不会做饭,平时早上起不来,只有午晚两顿饭需要解决,基本上不是订外卖就是去小吃街解决。
这天晚上,阮珥和卢思浓刚去小吃街的一家串串香解决完晚饭,人手捧着一杯奶茶,慢悠悠溜达回家。
走了一会儿,阮珥实在忍受不了了:“姐,你能站起来自己走吗?”
靠在她肩膀,把身体一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的卢思浓冷漠回答:“不能。”
“可是我很热。”
“我也很热。”
“那你起来。”
“不。”
阮珥无可奈何。没办法,就像其他姐妹相处的模式一样,她从小就被卢思浓武力碾压,小时候是卢思浓最忠诚的狗腿子,等到大一些,卢思浓越来越有个姐姐的样子,阮珥不再被她使唤来使唤去,姐妹俩的地位逐渐趋于平等。
但也只是“趋于”而已。
在卢思浓强硬的要求面前,阮珥还是会怂。
阮珥点了一杯芋泥麻薯,喝到一半,觉得有些腻,便盯上了卢思浓的那杯清补凉,她目测了一下自己嘴巴到她那杯清补凉吸管的距离,神不知鬼不觉偷喝是不可能的了。
她把自己的芋泥麻薯递到卢思浓嘴边:“姐你要不要尝尝?”
“不要。”卢思浓想都不想:“看着就腻得慌。”
“不腻。”阮珥极力推荐:“你尝尝嘛,好喝的。”
卢思浓比阮珥大两岁,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二十多年的交情,说一句她是阮珥肚子里的蛔虫都不为过。
阮珥现在在打什么小算盘,卢思浓心里明镜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