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被消灭了,行动队都没怎么大肆出动。
更不用提这背后的布局与博弈。
就连很多高层都不清楚事件的具体过程。
森鸥外自然不会把一个卧底在外、消息不通的成员的想法放在考虑范围内。
“就算黑泽君知道了这件事,他也许会有不愉快,或是在心里产生个疙瘩,但也不至于被你的三言两语挑动,协助你做这种被称之为‘叛乱’的事。”
“黑泽君已经不是容易热血上头的毛头小子了,也不是会被你的话术欺哄诱骗的人。”
很显然,太宰治这样简单的解释无法完全解答森鸥外的疑问。
“这就是森先生你最大的失误了。”
“你一定没想到,黑泽先生和你我一样,对这件事一清二楚。”
“因为,黑泽先生和织田作之间,还有一层不为人所知的师兄弟关系。”
“这还真是……”
森鸥外一时无话可说。
毕竟精心谋划、天/衣/无/缝的诡计,却因世事的巧合而出现了一道致命的瑕疵。
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慨。
“好啦,寒暄就到此为止吧。我也已经满足了森先生您的好奇心了。”
“夜深了,接下来就请您做个安眠的好梦。”
“像外面的那些守卫们一样。”
只是眨眼之间,缠着绷带的少年就出现在了中年男子的近处。
他的手中稳稳握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他的首领。
“要不然,森先生您的发际线会越来越高的。”
.
游船上的封闭房间之中,原本雅致大气的布局,现在却变得凌乱狼藉。四周墙面,乃至天花板上都多出了不少横纵相间的刀痕,其中还间杂着烧焦的洞痕。
红发女子右手斜持刀柄,刃尖已然贴上了男子脖颈上的皮肤。
冰凉的金属隔着那一层薄薄的皮肉,还能感受到其下血脉正规律性地跳动。血丝缓缓地向外沁了出来,持刃者只要再用几分力,定然能刺破对方的颈动脉。
而生命似已悬于一线的长发男子面不改色,他的左手食指扣在了伯/莱/塔的扳机上,枪械平举,对准了对面人的额头。
只需轻轻一扣,便能在对方的脑袋上开一个大洞。
但两人谁也没有走出这最后一步,而是默契地停了手。
无论是尾崎红叶,还是黑泽阵,都不会因为打上了头而失去理智的判断。
尾崎红叶清楚,对方刚才的话并没有错。
她就算能杀了黑泽阵,拿到游船的控制权,恐怕也来不及左右远在港/黑总部的最终结果。
这艘游船确实已经在返航的路上了。
可这段路上所需耗费的时间,她无法缩短。
而且,对方现今明面上是以黑衣组织干部的身份前来进行谈判的。
如果杀了他,无疑会挑起两个组织间的斗争。
无论今晚在总部博弈中赢到最后的人是谁,明日起整个组织都必然会陷入一阵混乱。
在这种时候,招惹上根基深厚的外敌,对于组织来说将是一场极大的灾难。
港/黑干部迅速在心中权衡了利弊,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杀不得,起码现在还不行。
杀了百害而无一利。
恐怕这一点也在他们事前的计算之中,否则对方也不会在一开始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黑泽阵同样不会真正下手。
他虽然带着匣子和能点燃火焰的戒指,想要解决掉对方并不是可能性为零的事,但尾崎红叶到底是自己上司,哪怕太宰治篡位成功了也是一样。
他背叛了森鸥外,但是并没有背叛港/黑。
一名干部对于组织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森首领很信任你。”红发女子话语间带着叹息之意,“他认为你们的理想是一致的。”
“但太宰不是。”
“但他在实际上会做到。”黑泽阵答道。
为了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东西。
“无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为什么不是森首领呢?”
尾崎红叶在这一点上着实不解。
毕竟这在外人看来,有如舍近求远。
面对对方的问题,男人脑海中瞬间闪过许许多多的说辞,可最终一个都没有说出口。
“……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是没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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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黑大厦的顶层,守卫的成员们都昏迷了过去。
哪怕是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森鸥外也没有太多慌乱。
他的异能力[VitaSexualis]被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克制住,作为异能力本身的爱丽丝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
首领与干部之间决定日后整个组织走向的一战,回归到了最原始的枪械斗争。
“一对一。”
“我很意外,你会选择这种方式。”
这种似乎并不能给篡位者带来优势的方式。
听到这句话的太宰治却笑了起来。
他抬手射出一颗子弹:“一对一?这就是您的误解了。”
“我可没有谦让的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