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市这边女儿家的嫁妆,一般是要四套被褥床单,碗筷盆桶不等,如果条件好,家里比较重视女儿的,想给女儿女婿排面的,可能会准备个三转一响。
所谓三转一响,就是收音机、自行车、缝纫机及手表,每一样东西在这个时代极有排面的东西。
杨老师是家里的独女,她父母还未去世,家里虽然不算富裕,可也咬着牙准备了,杨老师嫁给李祖宇就是带着这些东西过去的,可羡慕死同一条街道不少的女孩子。
只不过这三转一响带到李家后,杨老师自己反而没用到几样。
自行车被李祖宇的弟弟拿回乡下了,说上学的路远,要用自行车,当时拿走时说的是借,但拿走后便没还回来过。
还有收音机,杨老师结婚的当天,李父说家里的老爷子喜欢听广播,一番暗示之下,杨老师脸皮薄,只能让他带走了。
至于剩下的的手表和缝纫机,也在之后几年被李母找着借口,拿去给小姑子做彩礼了,到头来,什么都没给杨老师剩下。
说到这些的时候,刘绮丽比杨老师还生气,嘴里把李家那群蝗虫从头骂到尾,听的逐月忍俊不禁。
刘绮丽问杨老师还要不要在买个三转一响,杨老师觉得没必要,因为不实用,她不会做针线,也不会骑自行车,缝纫机和自行车就算了,思来想去,只买个手表和收音机便好。
手表还好说,这是目前汶市年轻人里最紧俏的奢侈品,不用担心没得卖,不过比较麻烦的是收音机,汶市只有百货大楼有卖,而且现在还缺货了,问服务员,人家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来货,可能几天,也可能要一个月。
好在杨老师的婚期还有两个月,几人并不急于一时,等到货再买也行,几人作罢,趴在旁边的柜台上头看手表去了。
百货的大楼的手表统共就三种,一款男士的一款女士的,男士的杨老师肯定戴不了。
至于女士的,刘绮丽手上就带着一块,汶市里带手表的年轻人,十个里头,九个都是一样的。
刘绮丽其实对佩戴在身上的东西眼光很高。
如果她手上这块手表不是别人送的,她看中这份心意,不然不会带在身上,所以对杨老师自己卖,刘绮丽是不推荐这个款。
除开前两款,柜台还有一款不不分男女的,百货大楼最近才进的货,样式一看就比前面两款好,当然,价格也比其他两块手表贵了近一倍。
要两百多,听说是最近外省很受年轻人追捧的牌子,叫‘振华’牌手表。
刘绮丽让售货员把最后那块手表拿出来,在杨老师手上比了比,越看越满意:“怎么样,我觉得还挺好看的。”
杨老师皮肤白,手腕细长,这表带在她手上不好看也好看,她晃了晃手腕,也觉得合适。
“挺好的,逐月,你觉得呢?”
逐月觉得一般,她在后世见了太多款式了,要认真说眼光,她比刘绮丽还高。
不过看着那个售货员笑成一朵花的推销表情,这话逐月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说道:“要不去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说不定还有更合适的。”
杨老师轻笑,低头和逐月嘀咕:“手表这些就百货大楼有卖,还能去哪儿看。”
“听她的。”刘绮丽倒是比杨老师手速快,顶着售货员的视线给杨老师把表取下来,凑到杨老师耳朵边上笑呵呵道:“她没看上,这丫头人脉广,你瞧她手上戴的那块,多好看,我在汶市就没见过这样的款式,让她找人给你从海港市带一块回来。”
逐月轻笑没说话,她手上这块是从空间拿出来的,目前这个时候,别说汶市没有,全C国也没这种款式的。
杨老师恍然大悟,两百块钱又不是小数目,她当然想要更好的,便把手上的手表盒子推回去,三个人说了句一会再来看,便折身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喊刘绮丽的名字,三人停住脚步,都回头去看,只见不远处,一男一女小跑着过来,而喊刘绮丽的,是那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
两人在刘绮丽面前站定,那女孩亲昵的去拉刘绮丽胳膊,笑道:“丽姐,昨儿约你出来逛街你说有事,原来是陪朋友逛百货大楼了?”
“是啊。”刘绮丽点头,看着女孩惊喜道:“是啊,这也太巧了,你和你哥出来玩吗?”
“这丫头分配到了宿舍,过两天要搬到宿舍去住,我陪她出来买被服床单。”和女孩同来的男子腼腆的笑了笑,视线却温柔的注视着刘绮丽。
“那也挺好。”刘绮丽点点头,转头给逐月和杨老师介绍道:“这是我朋友,潘建斌和他妹妹潘春花。”
这名字有点耳熟,逐月漫不经心的想了想,知道是谁了。
是送刘绮丽手表的人,上回刘绮丽说他是钢厂的技术员,只不过兰迪这些天翘班,带着托斯顿去度假了,逐月没去钢厂,所以一直没特地去打听这人。
刚才来百货大楼路上,她还在拿这个和杨老师调侃刘绮丽呢,没想到现在见着真人了。
逐月和杨老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饶有兴趣的神色,两人笑笑,礼貌的对两人打了招呼。
介绍完潘建斌,刘绮丽也很照顾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