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孔厨子被挖走,逐月快餐店歇业了两天,这倒是出乎葛微微的意料,她坐在坐在窗边磕瓜子,对旁边的孔厨子问道:“奇怪了,你不是说他们店里有个女厨子吗,不至于歇业吧。”
孔厨子不在意的撇了眼窗外,心下有些得意:“那女厨子能有多大能耐?肯定是撑不起一个店面,厨子是一个店的核心,没了靠谱的厨子,饭馆做垮不过是迟早的事。”
说得也有点道理,葛微微喝了口茶,眼里浮现出痛快,她就是知道这一点,才去挖乔逐月的厨子的,不过葛微微把茶杯放下,撇了眼对面快餐店贴着的招人布告道:“对面还在招厨子呢,说不准哪天就又开门了。”
孔厨子呵呵笑了:“老板,这年头厨子能有多少,都是看手艺活的,哪儿有那么好找啊。”
也是,葛微微脸上浮现出笑容,原先汶市没经济开放,厨子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本来就不多,手艺也未必好,要知道她的厨子都是从大城市请来的。
孔厨子最会察言观色,见葛微微高兴,又嘿嘿笑道:“老板,你放心,对面那个乔逐月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风评也不好,稍微有点手艺的厨子也看不上她。”
“怎么个说法?”葛微微问道。
“您晓得乔逐月店还没开业前就辞过一个厨子吧?”孔厨子道。
这葛微微倒是不太清楚内容,不过却有所耳闻,是对门还是国营饭馆时的一个老厨子了。
孔厨子道:“汶市的厨子少,大家彼此都认识,被乔逐月辞了的厨子也是有些人脉,背地里可把对面那家快餐店说得很难听,”
葛微微明白了,经济未开放前,厨子是个肥差,能进那个饭馆的后厨,就全靠老厨子的推荐,所以厨子这个圈里,大家都是报团的,什么事情都靠口口相传的。
就像孔厨子说得,一个饭馆的核心就是厨子,更何况是原来还是国营饭馆的厨子,哪怕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会给人家点面子,谁想乔逐月这么刚,直接就辞退。
那老厨子必然对乔逐月会怀恨在心,背地在圈里里说乔逐月的坏话,一个饭馆在厨子圈里口碑差了,还能招到什么厨子,葛微微心里更高兴了,眼睛眯成一条,等着看乔逐月关门。
另一头的乔逐月倒是没多着急,甚至还能在电话里和曲杰说笑。
曲杰抓了抓头发,在电话里苦笑:“我的姑奶奶,你到底是怎么得罪汶市的厨子了,我跑了一圈,居然没一个厨子来咱们店里。”
“我咋知道。”逐月不以为然,她还觉得奇怪呢。
孔厨子走的时候逐月压根没放在心上,她是快餐店,又不是正经饭馆,做的是大锅饭,对厨子的手艺要求并不是特别高,按理说只要钱到位,还怕招不到人吗,这也是她看着孔厨子跳槽,一点也不在意的原因。
其实这是逐月的一种后世和现下的盲点,在后世餐饮行业红红火火,厨师更是多如牛毛,只要钱给的到位,不难找有能力的师傅,可现在这个时代又不一样,大家看中口碑,更不知道厨子也是报团的,厨子是手艺人,私营的单位又是新起的,没有几个人看好,比起国营单位,自然矮了一截。
而且现在的厨子扎实,都是从小时候当学徒一步一步磋磨过来的,能到独当一面的位置,多少也是有点傲气的,逐月挑厨子,人家还挑店里呢。
“人家说你人品不好,不念旧情,他们不愿意来。”曲杰呵呵一笑,把找到几个厨子的谈话转达给逐月,虽然不晓得这话从何说起,不过碰壁是真的。
“我是这种人吗?”逐月挠了挠脸,心想这话从哪儿传出来的,是孔厨子吗,但当时是他自个儿要走的,又不是她辞人的。
“当然不是了。”曲杰忙说道,他倒是比逐月看得清楚些,知道逐月肯定是得罪过人,不过现在找不到厨子,店就开不起来。
当时考虑歇业的时候,春姐跟他说没必要歇业,虽然骊姐没孔厨子那么好用把菜量减少一半,或者打菜的时候给人家打少点,店也能正常开。
不过这个决定被曲杰拒绝了,他记着逐月的话,服务第一,原先孔厨子掌勺,店里的饭菜都隐隐供应不上,菜量还减少一半。
那之后人家下班比较晚的客人来店里,发现饭菜售空白,白跑了一趟,不是耽误人家时间,还容易让人产生和前面能吃上饭的客人区别对待的心理。
再说那些早下班赶上有饭的点,一打饭,发现还吃不饱了,那店里的口碑就全砸了,既然没办法满足所有人,那就干脆暂时歇业,处理好所有问题再开。
曲杰叹了口气,心想做个饭馆也没比在海港市的谭忘之轻松,他抓了抓头道:“逐月,我打算跑一趟隔壁市里找厨子。”
“出市?”逐月没想到要那么麻烦。
“对。”曲杰点头:“我也不指望汶市能找到厨子了,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另辟蹊径,再说咱们搞饭馆的,只要不开业就是亏损。”
“行,那你看着办吧。”逐月点头,把处理事情的决定权全交给他了。
饭馆这边的问题只是一个小挫折,它相信曲杰的能力,挂了电话,逐月也就不在关注了,她现在也有一件事要忙,那就是关于给云河制衣厂搞个卡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