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垂眸,本想让林舟给自己倒杯热水,但看着整个堂屋桌上凑不出一套茶具的样子,有又打住了想法,开口道:“我今天回来,是想谈一下金晶的事情。”
乔母眉头一皱,冷声冷气道:“那个贱丫头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不想管她,又想把人送回来吧,我可告诉你,那可没门,你自己找的事你自己受着。”
一听到逐月提金晶,乔母便觉得逐月现在离了婚,没了靠山,想把乔金晶这个负担塞回来。
要是之前乔母可能还想着把金晶抓回来干活,但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乔光明在城里生活难,给不了家里一点补贴,之前还能靠着乔晓琪傍着大款弄些好处,可没想到世事难料,乔晓琪的大款倒了,现下家里,养着七八个人,全靠逐月每个月寄回的二十几块钱生活,他们都吃不饱,哪儿还有剩的来喂乔金晶,她回来就是多一张嘴。
逐月垂眸,藏住眼里的亮光,你想把人踢走,我还正想把人弄出来,所以逐月摸了下鼻子,再抬头时表情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想了想道:“如今看家里这个样子,我也能明白娘你的难处,金晶我不送回来,但我养着她也不能师出无名,所以这次回来,是想把金晶的户口迁到我名下。”
这件事情上,对乔母没有坏处,反正他们也不想多养一个女儿,佟老太太更不想多个人回来吃饭,她点了点头道:“明珍,那就把户口给她迁出去,你这两个女儿没一个好心肠的,赶紧让她们滚,免得以后还找你要嫁妆。”
乔母没动,她在逐月提到户口的时候人就警惕起来,她不是佟老太太,户口是一个人的根,是攥着风筝的线,乔逐月愿意把乔金晶养着她无所谓,可把户口迁出去,不就代表逐月野心很大,还要把线拿走,那怎么可以,线拿走了,她以后还怎么控制‘风筝’。
“我不同意,你爱把金晶养着就养着,但她是我肚子爬出来的,只要她姓乔,这户口就不能迁。”乔母看着逐月眯眼,眼底有冷笑,她养了贱丫头这么多年,眼看就要到收获回报的时候了,这死丫头竟然想截胡,还真当她是傻子啊。
逐月不意外会从乔母嘴里听到这个答案,这个女人大聪明没有,小心思一堆,要是真的好说话,逐月就不会特地找乔联华一趟了。
而且现在乔母看自己跟仇人一样,自己越是想去做什么,哪怕没有利益,出于逆反心理,乔母也会反着来,更何况乔母现在看她跟仇人一样,逐月表情没波动,好像无所谓一样,她知道自己越是着急,乔母就会咬的越紧。
所以逐月干脆不再直接提目的,而是旁敲侧击聊这个事情,减少乔母的警惕,慢慢等乔联华来。
不过乔母的嘴出乎逐月意料的固执,自己说了半天,她居然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逐月垂眸,有一瞬间几乎以为乔母是看穿了她的急迫。
还在逐月产生心烦情绪前,乔联华带着几个年纪较大的老人来了,几人还没进屋,就有人在外头喊乔母的名字,意思是先打招呼,毕竟乔母在身份上,还是个寡妇。
一听到来人声音,逐月就松了口气,起身把大门推开,把几人迎进来。
乔母的人品和作风在村里一向不佳,村里没几个人愿意到乔家来串门的,对于乔联华的到来,乔母很惊讶,但是一看到逐月起身迎接,她顿时明白,这死丫头心思真不少,这些人分明是她找来的说客。
但是面对乔联华的到来,乔母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毕竟这位是乔家村的老长辈,只要她还想在乔家村好好过日子,就不敢大刺刺和这位闹翻脸。
佟老太太等佟家人看着乔联华几个本村长辈到来很不自在,毕竟这里是乔家村,乔母的老公乔俊平还是乔联华的侄子,他们到底姓佟,可以在逐月这样的小辈理直气壮的鸠占鹊巢,可在乔联华这样的长辈面前,他们就开始心里打鼓。
事实上对于乔母把娘家人全接到家里住的事情早在村里传开,不知道被多少本村人戳脊梁骨,说乔母和着外姓人占俊平家的东西,仗着公公男人都没了,把乔家的东西送给娘家人。
乔联华不是没有耳闻,只是不想管乔母的,他踏进屋子,等看到满屋都是佟家人的时候,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升起,看那佟家老太太昨的地方,十几年前还是自己和逐月爷爷两兄弟喝茶的地方,如今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乔联华咽了口气,不想和妇人吵架,便沉着脸,对乔母说道:“俊平媳妇,我们找你有话说,把这屋子里无关紧要的人都请出去。”
乔联华的语气很重,听得乔母一哆嗦,她还是对这位长辈有点顾忌,只不过他嘴里无关紧要的人应该是指佟家人,乔母面色犹豫,看着牢牢坐着,一点也想起身的佟老太太很是为难。
佟老太太皱眉,看着乔联华道:“乔家老大哥,这屋子就这一个碳炉子,我们出去要挨冻,我孙子受不得冻,你就别让人折腾了,这我女儿家,那就是我家,咱们也不算外人,你有话直说也没关系。”
好无耻的语气,乔联华点水烟的动作一顿,他后头几个跟来的乔家长辈已经躁动起来,纷纷想起身和佟老太太理论。
乔母表情也有些尴尬,但她比起乔联华,更怕的是佟老太太,她从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