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绮丽叹了口气道:“我也懂他为什么急躁,是我爸给他压力太大了。”
逐月一愣,心想这怎么又扯上了刘副厂长。
但是刘绮丽估计也压抑太久,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并没有等逐月应答,就惆怅的说道:“我跟孔庆池是同学,同学了三年,说来他分配到织布厂的时候还是我爸的徒弟呢,就这层关系,我和孔庆池的关系当然比别人好,可惜我爸不喜欢孔庆池,我妈又觉得孔庆池家里条件差,也因为这个,我和孔庆池到现在还没把婚事定下来。
逐月没说话,倒是能理解刘母的想法,孔庆池的背景逐月听刘绮丽提过,普通的工农家庭,以这个时代而言,其实不算差,只不过和刘绮丽家对比,那又不同了。
刘副厂长国企厂的副厂长,而且目前只到中年,往上说不定还能升,最重要的一点刘绮丽是家里的独女,刘母当然觉得能自己女儿能找个更好的。
“原来你和孔庆池之间还有这种阻隔。”逐月感慨道,不过她还是觉得疑惑,便继续道:“可我看刘副厂长不像是嫌弃别人身份,非要个门当户对的人啊?”
“我爸当然不是。”刘绮丽理所当然摇头,郁闷道:“他不是嫌弃孔庆池家里,他是觉得孔庆池性格不好,他不喜欢,所以才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孔庆池攒着一股气,想做出一番成就,能让我爸能对他刮目相看。”
“是吗?”逐月回应道,心里却若有所思,她觉得没那么简单,刘副厂长不是功利的人,在意的或许不是孔庆池有没有成就,刘绮丽说孔庆池以前还是刘副厂长的徒弟,看在这份情面,刘副厂长却不同意女儿和孔庆池的婚事,以逐月对刘副厂长的了解来看,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刘副厂长看不上孔庆池这个人。
如此就说得通了,逐月垂眸,老实说,她虽然和孔庆池接触不多,可隐隐也觉得孔庆池这人人品不行,要逐月来做比较的话,他甚至比周良还不如,至少周良所有不好都是摆在明面,但孔庆池却是埋在心里,表面斯斯文文,做事的风格却很阴暗。
说到这里,逐月就忍不住回忆起一件事,曲杰和孔庆池出发去海港市前,他们不是约了场饭局,当时刘绮丽喝多了,孔庆池意图把刘绮丽带走,被自己拦下了,逐月不知道那时候孔庆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刘绮丽家是反方向,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孔庆池会把刘绮丽带到哪儿去……
逐月自信却不自负,刘副厂长作为老一辈,看人的眼光只会比他们强,不会比他们差,他都对孔庆池有所保留,那逐月就不得不替刘绮丽警惕孔庆池了。
“丽姐,你有没有觉得孔庆池和你或许不太合适,所以刘副厂长才不同意你们婚事的?”逐月打量刘绮丽的脸色,试探的提醒刘绮丽道:“你和他处对象,肯定更了解他,你觉得他人品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刘绮丽一楞,随即笑道:“逐月,你不是还在生孔庆池的气吧?”
逐月一哽,倒被刘绮丽这句话堵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句,她叹了口气,明白接下来时机不对,她说多了,反而会让刘绮丽觉得自己针对孔庆池,她便不再提了,只呵呵笑了两声敷衍道:“怎么会,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跟我爸一样,不喜欢孔庆池呢,不过说真的,他人是真的挺好的,主要是对我好,你也知道我脾气大,性格不好,但他每次都能包容我,这样的男人现在很少的。”刘绮丽脸上浮现笑意,或许是想到平日里孔庆池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脸上带上一抹少有的羞涩。
逐月看她这个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便绕开话题,匆匆把这顿饭吃完回家了。
第二大早,逐月少见的没赖床,今天是周六,她不用上班,趁着这个机会,她要大张旗鼓的准备年货了。
这是逐月来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年,她掰着手指头,满打满算自己已经在这个时代度过了四个月,说来人这种生物真是奇妙,四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却让让一个人产生归属感。
逐月对春节很喜欢,不对,应该是说只要是国人,没有人会讨厌春节,四个月的时间,逐月已经适应这个时代,还认识了很多的人,朋友,亲人,或许这就是她对这个时代产生归属感的原因吧,这个年她解决了一堆糟心事情,辞旧迎新就该有仪式感。
逐月心里笑了笑,吵闹着把金晶叫起床,又去供销社借电话,让林舟带着小白和小玲过来,大家一起去买年货。
距离过年只有二十来天,这个时候买年货其实算迟了,汶市经济没有开放,能逛的地方实在太有局限性,但这并不困扰逐月,如今她兜里有钱,出手便格外大方,带着几个孩子,在别人羡慕的视线里,扯了不少布和棉花。
新年就该穿新衣服,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有了,逐月就一点也不吝啬,给每人做两套冬装,特别是金晶,逐月还额外给她做了其他的衣裳。
主要是这孩子太可怜,从出生到现在,没穿过几回新衣服,她那两件常年穿的衣裳,全是上头姊妹穿了不要再给她的,到她身上时,早旧的不成样子,破破烂烂还不保暖。
当初将金晶从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