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忘之老脸一红,嘿嘿笑道:“你不知道,海港市这边那些大商场,他们都经理经理的叫,咱们也得洋气点,不能输了底子嘛。”
逐月哈哈笑了两声,便不继续嘲笑谭忘之,直奔主题道:“谭大叔,这次找你是想拜托你帮我查个人。”
“查人?这我专业,你说查谁?”谭忘之开口,直接应承,甚至没有多问逐月一句为什么要查人了,反正他已经适应了逐月的模式,只要逐月要他办的事情,必定是有意义的,少问多做就对了。
“是一个名字叫吴光亚的人,开成衣厂的,厂的名字叫富荣辉成衣制造有限公司。”逐月道。
“富荣辉?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啊?”谭忘之道。
逐月一楞,心想海港市这么小吗还是富荣辉很有名?
谭忘之抓了抓脑袋,皱着眉头道:“似乎是听几个做生意的同行提起过,不过没仔细注意,应该是这边有点名气的厂子,我找时间打听打听。”
“好,如果打听清楚,第一时间联系我。”逐月道。
“我做事,你放心。”谭忘之拍拍胸脯,对打听人一事,相当自信。
逐月笑笑,简单问了几句关心的话,便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日子已经过了正午,逐月肚子也跟着叫起来,便找了个国营饭馆吃饭。
饭馆的对面是供销社,因为临近年关了,大伙都在准备置办年货,外头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听刘绮丽说,半个月前供销社前的队伍都没停过,好多东西限量,特别是大城市来的东西,供不应求,有时候一户人家,为了多买点东西,每天都换着人来买年货。
逐月扒了口饭,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看闻晨的做法,汶市迟早会跟海港市一样,实现自由买卖的新政策,第一个吃螃蟹必定有好处,等经济开放,她就在汶市开个超市,那肯定赚钱。
逐月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不过也只是想想,并没有想真去做的欲望,一时零售行业太耗心神,二就是汶市这样的五流小城市,人的素质还没到后世那么高,这个时代还没监控,只怕到时候自己的超市还没开始盈利,都会被人偷得家徒四壁。
吃饱肚子,逐月回家里睡了个午觉,织布厂的午休有两个小时,足够她休息一会,下午再去上班时,刚进厂门口,逐月就察觉到,大家的视线都在往她身上撇,逐月一回头,那些窃窃私语就停下。
这感觉还真是好久不见,逐月眯眼,之前自己刚进厂的时候,因为葛微微这个女人的原因,闹得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周良老婆,偏偏葛微微还老和她走一块,就是故意和自己做对比,让厂里的人知道和她葛微微比,她乔逐月有多不堪。
当初几天,逐月的确遭受过很多背后议论,不过因为自己特意维持的低存在感和平淡的性格,逐渐让人没了八卦的兴趣,才没了那种被人围观的场景。
正在逐月疑惑时,旁边走来一人,对周围喊道:“看什么看,都不做事啊?”
周围的人一听有人呵斥,便做鸟兽散。
逐月扭头去看,才发现是穿着工服的周嫂。
“周嫂,真是好久不见了。”
“可不是好久不见吗?”周嫂摆手,嗔怪道:“一声不吭就搬走,你也不和大伙说一声,是不拿咱们楼里的大伙当朋友了?”
逐月忙摇头:“没有要瞒着大家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没找到机会告别。”
“怎么就突然搬走呢,周良也真是,虽然离了婚,你们多少也有些夫妻情分把。”周嫂叹气,明显认为逐月突然搬走,是被周良赶出来的。
“不是因为周良。”逐月继续摇头,突然反应过来道:“诶,周嫂,你怎么知道我和周良离婚了?”
逐月搬走时没和别人说过原因,而且她和周良昨天才离得婚,怎么今儿就好像人尽皆知一般。
“也就你后知后觉,你以为大伙干啥见着你就嘀嘀咕咕议论?”周嫂道撇嘴,见逐月真的一脸茫然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刚才葛微微那个女人到处给人发喜帖呢。”
“什么喜帖?”逐月一楞。
“还能有什么喜帖,她和周良的结婚喜帖呗。”周嫂道。
“结婚喜帖?”逐月忍不住笑了一下,周良也真够有意思的,昨儿告别旧人,今儿就迎新人,逐月倒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是单纯觉得这做法恶心了点,太过讽刺了。
逐月因为在想事情,没有说话,周嫂以为她是伤心了,忍不住愤然的道:“葛微微这个女人真够恶毒的,你说你离婚就离婚吧,日子过去事情淡了也没事,非这个女人今天到处发喜帖,让全厂上下都知道你和周良离婚了,你这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做人,真是气死了。”
原来这就是今儿自己被行注目礼的原因啊,逐月明白过来,不过她倒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笑着对周嫂道:“周嫂这话错了,离婚是我和周良的双向选择,又不是不能见光,再说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没法做人了。”
这回轮到周嫂愣住了,半天才说道:“这倒也是,只是总归是女人吃亏些,不过你想的开就好。”
看周嫂同情的眼神,明显还认为是周良抛弃的自己,逐月笑笑,也不想解释,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