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是行动派,与杨老师谈完,第二日就带杨老师去了谭忘之的大宅院,因为逐月暂且没有找到固定办公的地方,加上谭忘之这里是存放商品的仓库,又是下河村到海港市的中转站,逐月只能暂时把办公地安排在这里。
拉了杨老师入伙,逐月便把林舟和小白介绍给她认识,财务不同于林舟和谭忘之东奔西跑的工作,逐月就自己粗略做了个考勤表,让杨老师按考勤表的时间上班,并且在谭忘之的寒酸会客室旁边,清出了一间小办公室,作为杨老师办公的地方。
有了财务,逐月把工作和账本交接给杨老师,从今天之后,公司的进账流水都由她来打理,因为目前逐月实在缺人,所以包括林舟和谭忘之走货的数量统计等杂务,也一并让杨老师帮忙规划安排。
对于杨老师的到来,逐月很满意,事实证明,脱离了李家那种禁锢,杨老师其实是很有能力的人,两天时间就把逐月稀烂的账本重新做了一便,让账面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唯一不太适应的大概只有林舟了,他按自己的节奏做事习惯了,杨老师列出了哪些清单和列表让他很头疼,不过他也明白,杨老师的做法肯定是好处的,只可惜他文化太低,还跟不上。
这让林舟有种焦躁感,所以在逐月不知道的时候,他常找杨老师请教,希望能跟上逐月的脚步。
谭忘之和林舟主外,杨老师主内,逐月暂且可当个甩手掌柜,这两天都过得非常的快乐,而织布厂的假也到期了,她又老老实实回去上班,等着周良回来,解决最后一件事。
周良来找自己的时间比逐月预料的还晚了几天,再次见到周良时,是在厂门口。
几天不见,周良看上去精神很好,逐月本来心情也不错的,只可惜眼神对上了他旁边的葛微微,心里又被恶心到了。
逐月走到周良身边,还未开口,葛微微倒是一副得意的表情,趾高气扬对逐月道:“死胖子,证件带了没?”
“管你屁事。”逐月翻了个白眼,撇嘴怼葛微微。
“你!”葛微微眉头倒竖,本想发火,不过却忍了下来,看着逐月嗤笑道:“算了,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不和你计较。”
周良皱眉,觉得都到这一步了,没必要闹得不愉快,所以没说话,看着逐月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逐月直接无视,都不屑和葛微微说话,先一步叫了辆三轮车往民政局去,难受个屁,她乐开花了好吗,也只有葛微微把周良当个宝,白痴女人。
虽然逐月没说话,但葛微微还是感受到了逐月的蔑视,她气的心口一堵,冷笑道:“猪鼻子插葱,装什么大象,你就一没人要的女人,有什么得意的资本。”
“行了,咱们也别墨迹了。”周良听得不太舒服,打断葛微微的话,也叫了辆三轮,拉着葛微微上了车。
到民政局的时候,人还不少,因为临近过年,好多新人赶着日子办宴席,这段时候,是整个民政局一年最忙的时候。
而逐月他们来时,又刚巧赶上人家快下班的点,办事的干部都很不耐烦,对着大厅的人叫嚷,让排好队的新人们别腻腻歪歪的,好好排队往前。
老旧的大厅里两个窗口,左边是办结婚的,右边是办离婚的,左边窗口热热闹闹,右边窗口门可罗雀,值班的是个带袖章的妇女干部,她正在收拾东西,等着到点下班。
逐月忙走上前,叫住了人家,笑呵呵道:“婶子别走,我要办事嘞。”
妇女干部一愣,扶了下老式眼镜框,看着逐月道:“姑娘,结婚证在那边办,我这办离婚的。”
逐月笑了笑开口道:“婶子,我就是办离婚的。”
妇女干部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着眉头道:“办离婚?呦,小姑娘,我这可不是过家家地方,你年纪轻轻离什么婚,和爱人闹脾气了?”
“不是闹脾气,就是处着不合适,不想夫妻变怨偶。”逐月摇头。
“你们这些年轻同志。”妇女干部皱着眉头摇脑袋,似乎对当代年轻人非常不喜欢,她是个啰嗦的人,忍不住对逐月说教起来:“处不好当初结婚做什么,要搁我们那时候,这一过一辈子,哪儿有离婚一说,也就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气性大,什么事情两口子不能好好说,我看你年纪不大,你可想好了,离婚不是闹着玩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离了婚,你父母亲戚要怎么看你。”
逐月被这妇女念叨得脑袋疼,实在不想离个婚还要上堂思想教育课,刚巧周良和葛微微也到了地方,逐月忙打断妇女干部的嘀咕,指着门口道:“大姐,我‘爱人’来了,你先帮我们办手续吧。”
妇女干部被打断,本来还很不满,结果一抬头,见着葛微微挽着周良的手,两人春风得意的进了门。
妇女干部一愣,要不是逐月周良,她还以为周良和葛微微两个年轻同志是来办结婚证的。
妇女干部犯迷糊了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不敢确定的问:“那是你男人?”
逐月眼观鼻,鼻观心,很肯定的点头。
“那挽着他手的女人是谁?”
逐月不说话,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欲言又止:“是……诶……”
此处无声胜有声,要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