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多么令人同情感慨肃然起敬万分敬仰!楚留香叹服不已。能将大逆不道的弑母之事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信服力十足的大概只有无花一人。
无花见他沉默不言,便道:“你是否觉得我心肠歹毒,冷血无情,没有佛家人的慈悲胸怀,连亲生母亲都能痛下杀手?”
听着光风霁月的知己这番自贬之语,楚留香心里不甚滋味。
弑母乃不得已而为之,情有可原,无花何错之有?
对无花这个知己好友,楚留香天然带滤镜,心偏得没边,别说无花没错,就是有错,他也能替她找到开脱的理由。正如此刻,他立马替无花找到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石观音若不将事情做绝,逼迫你至此,你何故这般不留情面。”
男人优雅磁性的嗓音带着穿透人心的说服力,道:“如你所言,石观音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女魔头,无论谁除掉她,都是为武林除一害。假若无花大师大义灭亲,众人只会交口称誉,又如何会怪你没有人情味?”
无花暗道楚留香果然是她的好知己,说话做事让她好生喜欢。
她目光柔和,语调更加柔和道:“你会帮我吗?”
“朋友有难,楚某自当鼎力相助,又岂能袖手旁观。”楚留香豪气万千的向知己表明自己的立场:“即便赌上性命,我也会竭尽所能帮你摆脱她的控制。”
无花道:“用不着赌上性命,我对你信心十足。”
楚留香心情甚是愉悦,道:“无花大师高看楚某了,楚某自己都没有那个自信。”
无花想到系统对楚留香的评价,抿唇一笑:“论运气,谁都比不上你。”
楚留香:“???”
无花:“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那些与你为敌的人,他们最后的下场。”
楚留香抚着下巴开始回忆。
呃,非死即伤,好像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无花意味深长地笑道:“希望香帅对付石观音的时候,亦能一如既往的发挥最大的幸运值。”
楚留香:“……”
他这是被当成吉祥物了?
不要小瞧他啊,他还是很能打的。
阴雨绵绵的天气,对赶路的人而言烦人的紧,尤其是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的地方,却剩下一间房。
掌柜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看看身姿俊挺的蓝衣男人,再看看他身旁白衣纤尘不染的妙龄女子,脸被白色幕篱遮挡住,朦朦胧胧看得不甚清晰,但是光看身段,就晓得对方长得不差。
君子有成人之美,反正下雨的天气不能外出闲着没事干,他老家伙做回好事,给这对小年轻牵牵红线。掌柜避过无花的视线,冲楚留香暧昧地挤眉弄眼:老大哥够意思吧,小伙子你可要好好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一举将人拿下来。
竟然读懂对方眼神的楚留香:“……”
楚留香心虚地瞟了无花一眼。
“怎么了?”
在楚留香说出重新找一家客栈的话之前,掌柜出声道:“方圆十里,就两家客栈,老王家的客栈被商队包圆,你们不住这里,只能风餐露宿哩。”
楚留香犹豫道:“不然,我睡地板?”
掌柜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嘿嘿直乐。睡地板这种惩罚,他家母老虎经常干,看不出来眼前这个仙子似的少女脾气和他家母老虎有的一拼。
无花微微一怔,有床不睡睡地板,这是什么兴趣爱好?
下一刻,才想起自己成了女人,男女有别,自然不能随意和男人同床。
不过,她不是真正的女人,且数次与楚留香同床共枕,根本不在意这点男女大防。但是楚留香在意,她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天寒露重,睡在冰冷的地板上,孤寂化作浪潮席卷而来。
楚留香钢铁般坚强的意志渐渐消沉,慢慢长夜变得难捱。
无花同样睡不着,她甚少和人同屋,有这份荣幸的除了她弟弟南宫灵,也就楚留香了。
听着来自床下几不可查的呼吸声,无花再也不能无动于衷,道:“地上凉,楚兄若不嫌弃,不妨与小僧同塌而眠。”
万一冻出毛病,岂不坏了共同讨伐石观音的大计。
系统看着男主痴汉值长条上,鲜红的一小截,出于对宿主贞操危机的负责,语重心长道:“这可不是聪敏人该说的话。请宿主牢记你的蓝颜知己楚留香是只颜狗中的台柱子。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你放下身段主动邀请他,那还不天雷勾动地火,憋不住狼性大发,把你给办了。”
无花:“……”
楚留香果不其然心猿意马了。
好在他是君子,虽然心动,还是拒绝了,“不用。”
无花现在是女人,还是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为好。
猜到楚留香会拒绝,无花仍然恼怒不已,往日温文尔雅的语调尽显冰冷道:“楚兄莫非真把我当女人?”
楚留香哑然,怎么回答都不对。
若说不是,他何必拒绝无花的提议,独自睡在冰冷的地板上。
若说是,岂不看轻了无花。
楚留香苦恼地抿着薄唇,“抱歉,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对自己不适时宜的矫情唾弃一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