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长社有波才的一万五千青州军,他正在跟皇甫嵩对峙,双方相持不下,都在等待援军。只要我们比皇帝派去支援皇甫嵩的援军先到,波才就能稳赢。”宁儿议论道。
“你们也不怕我把军情捅出去?”陆离看着他俩就在自己面前谈论军队动向,不由得吃惊讶异。
程远志脸色一变,瞬间阴沉了起来:“宁少主,这小子留着迟早是个祸害。今天刚好没吃饱饭,晚上我就宰了他,挖掉他的心肝下酒。”
陆离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这种身陷敌营的时候,自己就不该多嘴。所以说,反派总是死于话多,哪怕自己是正面角色,也逃不出这个铁律。
事已至此,陆离干脆大义凛然一把:“呵呵!我就说吧!你们这群邪魔歪道尽想着杀人勾当,用的无非是些妖术,我才不要向你们学星术!”
听陆离说自己的星术是妖术,宁儿气得脸色发白:“你真是够了,程远志吓唬吓唬你,你还当真!
要不是他用气铸金身时吸走了你体内一些乱流的星力,削弱了封印爆发的力量,说不定你的这副小身板,现在已经被乱涌的星力打成筛子了!仅仅昏睡半月,你实在走了大运!”
呃?原来是这样吗?陆离撇了撇无意中救下自己的程远志,嘴里却总说不出感恩戴德的话来:“救下我只是意外,他原本用那招什么气铸金身,根本没考虑过我的死活。我亲眼看到,当场就被他吸死了两个庄客。邪术就是邪术,不学!”
宁儿一把扯掉陆离嘴里叼着的花儿:“你以为张飞庄上的那些是活人吗?都是他画出来的草木!再润一些星力,就自然能成人形。程远志吸取他们的星力,也不过是让他们重回草木的形态罢了,你在这假慈悲什么啊!”
原来那枯木老者和葫芦娃,都是张飞用墨画之术给画出来的?陆离心下越发觉得神异。但更神异的事情正在他身上发生:陆离瞥见自己的身体中涌现出了星星点点的星尘——正是邓茂与程远志战败时,从他们体内涌出的那种!
这些散发银光的小点仿佛在响应他的想法,在空中盘旋着,场面颇为奇特。
“文道异象?你这小子……竟然……”宁儿瞪圆了眼睛。
如同受到了鼓励一般,陆离对正在诧异张望这异象的宁儿继续开炮:“就算是画出来的,也是张飞苦练多年,又融入星术星力,才把画中草木转为人形!
这些化为人形的草木,在世上历练还不多久,就被你手下这头猪害了性命!人非草木,焉能无情?你们作为黄巾大将,这样对待生灵,又岂会造福天下百姓,成就什么黄天太平?”陆离指着程远志一番痛斥,慷慨激昂地发表演讲。
“你怎么知道,那些草木就乐意被变成人?”宁儿还在犟嘴,不过从她的闪烁不定的眼神中,陆离知道她心生犹疑了。
陆离又看看程远志,这大汉也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双手绞在一起,嘴唇嗫嚅着,平时的能说会道全不见了踪影。半晌后,程远志才“唉”了一声,长叹完这口气,便颓然坐到了地上。
“你以为我们乐意去打家劫舍、害人性命?”宁儿噘着嘴噙着泪,看起来在强词夺理,“不教就不教!《太平要术》虽然是大家都能学的星术法门,可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不喜欢我们太平道,你别学就是!哼!”
说完这句,宁儿把手里的星灵花一扔,气嘟嘟地转身走出了营帐。陆离这时才注意到,营帐外原有的嘈杂,此时已荡然无存。
呃……都被偷听了啊?
看到宁儿走了,程远志也拍拍屁股上的稻草,站起身来:“小伙子……什么为黄天奉献是理所当然,这些混账话,其实我自己都不信。
但这个世道上,几乎没几个人能吃上一口饱饭。为了活下去,人真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嗨,我干说也没用,等到宁少主愿意放你出去,你就自己看看吧。
你刚才说的话很有些想法,所以才触发了文道异象。但你亲眼看看这世道,你才会明白真正的道理是什么。”
说完这些,大汉垂头丧气地看了陆离一眼,掀开帘门,走了出去。
文道异象?那是什么鬼?陆离刚和人吵了一架,可没有研究刚才那星力光点的神气。他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来,刚才萦绕自己的小光点已然消失,让他恍然间觉得是不是一种幻觉。
在杂乱的稻草堆里,陆离看到了宁儿丢下的星灵花,他没去捡花,只远远地躺在稻草堆上,盯着它看。
黄巾军行军的方法很是奇特,陆离住在帐中,能看到外面光影变化。太阳像个模糊的白点,落进地底,于是就成了晚上。
明明自己住在帐篷中没动,隔天起床,陆离却听到军士们说又到了新的地方。仔细一听,还真能听到昨天没听过的河水流动声。
哗地一声,阳光从帐门射入,耀得陆离睁不开眼。
啪!一个小东西被丢在陆离身上。陆离一瞅,魂都差点吓掉——这不是自己的锦囊吗?
“还以为你这袋子里面有点钱呢,谁知道就一张白纸。”邓茂不屑地撇撇嘴,“出来走走?宁少主说,给你放风。”
宁儿的意思?嘿嘿嘿,这个女孩说聪明也聪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