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
他笑了笑,收回目光感慨道:“你变了不少,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可不就是换了个人?
秋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果汁,抿了一口,冲去口腔里残留的苦味,道:“经历的事多了,人自然就变了。”
“是……”战泽朗想说是不是他没认出他的事。
那个逆子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他到底也听进去了。
临到老,还被儿子挖了墙角,最气的时候,恨不得打死那个逆子,可冷静下来,尤其是在等柯长歌的时候,渐渐地也就看开了。
就像那个逆子说的那样,他无法修炼,柯长歌还年轻,熬死他是迟早的事。
而且……
他看了眼目光清冷的青年,结婚一年多,这个青年从始至终都没对他有过感情,图的不过是他的钱。
既然这样,他又何必临老给自己戴顶绿帽子,让自己晚节不保?
“结婚证我已经带来了。”战泽朗敛起心中的不舍,冷静道:“不过你如果想跟玉元登记结婚怕不是那么容易。”
“谁说我要跟他登记了?”秋昀淡淡一笑:“我可没有先后嫁给父子的爱好。”
战泽朗一愣,想到那个嚣张的逆子得知无法跟柯长歌结婚时的脸色,他痛快地大笑了一声:“这样正好。走吧,对面就是民政局。”
秋昀什么都没要,俩人也没财产纠葛,离婚证下来得很快。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一直保持着风度的战泽朗还是没忍住喊住了他:“如果玉元对你不好,你随时都可以回庄园。”
急匆匆赶来的战玉元刚好听到这句话,眉头一挑,上前一把搂住秋昀,含笑道:“你就是等到死也等不到长歌回头吃你这棵老草。”
“……”秋昀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对我前夫哥你客气点。”
战泽朗没为难他,他也愿意给战泽朗一点面子。
刚怒气上头的战泽朗闻言就见这个逆子吃瘪,心头无比痛快,他收拾不了这个逆子,不是还有长歌吗?
“心肝,记得你说的话。”战泽朗说着望向一脸得意的逆子,意味深长道:“我可不想我的前夫成为我的儿婿。”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留在原地的战玉元怔了一怔,低头看向秋昀:“你答应我父亲什么了?”
“没什么。”秋昀收了离婚证:“就是答应他不跟你登记结婚,免得今后见面尴尬。”
“……”空气登时陷入凝滞状态。
无形中的压迫感在肆意蔓延,‘咔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扛不住这份压力而发出了碎裂之声。
循声望去,就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后玻璃尽碎,而战泽朗刚好走到那辆车门边。
战泽朗倏地扭头过来,一双锐利不减的双眼瞪向罪魁祸首战玉元。
战玉元绷紧下颌,深沉的目光迎上去,近乎凝滞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针锋相对的硝烟味。
秋昀看了看这俩人,摇头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刚拉开车门,紧随而来的战玉元从后面抱起他,将他抗在肩膀上,径直往对面的民政局而去。
秋昀错愕了一瞬,回过神来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羞恼道:“你这是做什么?”
“登记!”战玉元抿了抿唇,快步踏进民政局,将他放下来,扶着他的肩膀,凝视着他,沉声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要跟你登记!”
“……”秋昀张了张嘴,余光扫见周遭的视线和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道:“我回头再收拾你。”
。
战玉元终于体会到了被吊着挂在校场上的滋味。
在校场训练的学生一个个睁着好奇的眼神不时地往他那边瞅,他用神识查看了一下怀里揣着的红本本,神色无比淡定。
这点惩罚跟怀里红本本比起来,不算什么。
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惩罚有点不太人道。
暮色降临的时候,他盯着守在左右的学生:“你们不去吃饭吗?”
学生之一说:“等会有人送过来。”
“那你们不去休息?”
学生之二说:“我们今晚的任务就是看着你。”
“……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俩学生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是你们柯教练刚登记的老公,新婚之夜,你们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洞房了?”
“哦。”俩学生一前一后地说:“不行。”
战玉元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没说动这俩人。
他惆怅地遥望校场外的房舍,想直接回去,又怕惹得长歌更生气,可挂在这里,晚上的洞房岂不是就没了?
战玉元作为修士,看着细皮嫩.肉,其实是皮糙肉厚,挂个十天半月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
但第三天苏处长回来了,还领着个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倒挂在校场上的战玉元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秋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处长招呼了过去。
“这是战氏的老家主,战睿英老先生。”苏处长说着,又介绍了秋昀:“这是我们的柯教练柯长歌先生。”
战睿英一听到柯长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