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刚才扶栀正低着头查一个专业词汇,忽略了办公桌后抛来的“中午想吃什么”的问题。
下一秒,办公桌后的男人就已经坐到了她身侧的沙发上了。
“你怎么——”
“工作重要还是男朋友重要?”
沈知野的手指不满地敲了敲她的词汇书。
扶栀汗颜:“倒也不能这么类比——”
很显然,这个答案没能让沈知野听得耳目顺心,就见沈知野眸色暗了暗,然后掐着扶栀的腰,将人扣在沙发上欺负了好一阵。
过了一会,十三楼秘书部就见副总办公室门开了,扶家小千金拎着包包低着头,快步地往外走,瞧周身气势似乎有些恼怒。
而他们的沈副总则拎着外套和车钥匙,慢悠悠地从办公室里跟了出来,眼角眉稍噙着魇足笑意。
“等等啊,我送你回去。”
………
一切井然有序地步入了正轨。
而从大学校园这座象牙塔里走出社会,感受最大的,大概就是角色的转变了。
从受着学校保护的无知学生,成为了需要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免不得要受气,要感受社会的恶意。
纵使扶栀已经很少去工作的出版社了,但还是不免感受到了社会主义的毒打——
一起翻译同本著作的同事把翻译旧稿弄丢了,随手就把锅甩到了这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实习生身上。
主编也没有怎么细察,只道事情不大,没事。
可事后话里话外,都隐隐暗示着今年招的实习生不行,粗心大意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搞丢。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过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扶栀平时看着对谁都和善,好像很容易受人欺负的包子似的。
可你一捏才发现,好家伙,这包子是石头馅的。
就见扶栀把手里帮忙打印的文件往桌上一掷,然后气冲冲地杀进了主编办公室,把自己这段时间翻译的草稿都摊在桌上,吧啦吧啦控诉了一通后,怒气冲冲地指向外面办公室的监控:
“不信的话,咱们查监控!”
主编是个四十上下的女人,大概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发起怒来这么凶的,当即就查了监控,果然证明了扶栀的清白。
主编混得一把老油条,当下拉着扶栀的手道:“小姑娘啊,年纪不大吧?性格很直爽嘛,好了好了,听姐的,这事儿嘛,大家各退一步,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扶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听主编都这么说了,便没有再计较什么。可事后一复盘,才觉得越想越气。
这事儿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啊,凭什么说“各退一步”!
怎么的,她被人诬陷了,还不能自证清白么!
就因为这事,扶栀下午坐在沈知野办公室的沙发上气了自己一下午。
都怪自己反应太慢了,没能在现场反驳回去,现在事后才反应过来!如果有下次,一定要坚定地反驳回去!
沈知野笑着捏了捏扶栀鼻头:“我们小姑娘长大了,开始接受社会毒打了啊?”
扶栀不满地躲开他的手,双唇因生气微微嘟起气鼓鼓的弧度:“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人都是和稀泥高手!都是一个样!”
面对眼前小姑娘气鼓鼓的无差别控诉,沈知野低低笑了下,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啊,原来是我惹我们家小姑娘生气了啊,那可怎么办啊?”
扶栀抬着下巴睨他:“男人,是你惹的火,你要自己承担。”
沈知野的瞳底倒映着扶栀高扬的小脸,眸色渐深,倾身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我惹了火,哪里有火?”沈知野笑着吻了下她的唇瓣,含着笑的眼底熠熠发光:
“那让我给你浇浇火?”
说着,扣在扶栀后腰的掌心倏然探进衣摆,毫无征兆地上移,轻佻落在心心念念之处。
沈知野音色低哑,眸底深邃漆黑:“这里?需要浇火?”
扶栀双掌软绵绵地抵着他的双肩,双颊浮起两抹热气,她紧张地踢了他两脚:“小心外面有人进来!”
沈知野眼底坏意几乎坏到了骨子里,他低笑一声,唇角贴近扶栀耳廓,细细绵绵轻碾,热气笼罩着她。
同时加大了手上力度。
这日,沈知野从办公室里出来时,脸上挂着一记巴掌印,情绪却尤为不错。
………
大概是扶栀那天突如起来的发火给了同事“这姑娘不好欺负”的认知,自那之后,她便没有再作过什么妖,甚至很少主动给扶栀工作。
四月底,扶栀提交了自己的翻译文件,经过几天的审核,主编通知稿件通过,已经确认使用扶栀翻译的版本了。
拿到翻译这本书的工钱,虽然不多,但这可是扶栀生来这么久,第一次挣到这么一大笔钱。
这日才领了钱,扶栀就忙不迭跑去了沈知野办公室:
“沈知野先生,本小姐今天呢发了奖金,现在给你一个与我共进晚餐的机会,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哦!”
办公桌后,男人只着一件黑色宽松衬衫,领口微敞,袖口挽至手肘。
闻言,他放下手中文件,身子往后一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