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冰雪覆盖的高山上,冰雪折射着阳光,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山腰处有一片冰湖,上边开着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莲花。冰湖的里侧有一个山洞,白如实质的寒气不停的涌动。
山洞不算宽阔,石壁上结满了冰晶,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里边正中的位置上有张寒气袅绕的冰床,上边躺着一个双眸紧闭,眉眼细长,双手交叠与胸口的白衣男子。
“道长,我家主子怎么样,他怎么还不醒?”
一个身穿青衫的少年不停的晃着旁边道袍老者的肩膀,粗粗的眉宇间尽是焦急。
话里的道长皱了皱白眉,握着拂尘的头就用那把儿敲着少年的手,没好气的训道:“松青,你快放开,贫道一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散架了!”
松青被敲得手背有些泛红,仍不肯松手。
“道长你不是修仙之人吗,怎么散架,别想诓骗我!你只要治好了我家主子,我就松开你!”
清韵道长愁眉不展的叹着气,并指朝冰床上的人一点,一道金光迅速没入那人的额间。
顿时,山洞里雷声震彻,紫雷翻滚,尽数缠绕在白衣男子的身上,逼得清韵与松青都不敢靠近。
“你看到了吧,师叔祖身上的天罚显现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还不是怪你没看好他,让他动了不该有的念头,你看当日那一身红衣,跟入魔了似的,可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冰床上躺着的人是怀素,自那日事情发生后,他就消失了踪影,没想到是在此处。
松青不肯罢休,一个劲儿的围着冰床踱着步子。
“那怎么办啊,难道主子一直要这样躺下去吗?”
清韵道长看了看昏睡不醒的人,不停的叹着气。
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可却是第一次如此严重。
执念啊,都是执念害人!
清韵道长摇了摇头,甩了下拂尘给山洞加固了封印,而后才缓缓说道:“还好没酿成大祸,等过些时日紫雷消退,天罚印记隐没就无大碍了。
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守在这里,此处乃我仙留山禁地,加上我已施法,门下弟子是不会进来的。”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怀素的左眼下方有一道紫色的天雷印记,那骇人的天罚威势便是从印记中显露的。
松青听此连连点头。
松青一天有大半的时间守着怀素,另一部分的时间就拿来坐在山洞上方的枯树上眺望着远处。
仙留山常年大雪纷飞,积雪不化,白色是这里最普遍的颜色。
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枯燥和凄凉,因为这世上不再是他一个人了。
“松青大人,这是后三日的酒食。”峡谷外,一弟子将食盒放在了石台上。
松青觉察到阵法波动,往空中一跃,顿时消失不见了。
冰湖外的峡谷处,飞了一只青雀,扑棱了两下翅膀落在了地面,化作了人形。
“嗯,你先退下吧。”
弟子抚胸微微躬身,径直离开了。
时节差不多是五月了,灾后重建得很顺利,百姓因为余音护佑,太子坐镇的缘故一个个干劲十足,无不对未来充满期望。
为了缓解来年粮食短缺的问题,余音曾提议过的玉茭已经分发下去,由三城中最有经验的老农分别组成育苗组,培育幼苗。
百姓本不知玉茭何物,不敢轻易种植,可如今水稻小麦等播种期已过,现下这个时节根本没有能播种的粮物,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也都答应了。
近些时日,城中来了不少人,尽是些生面孔,听那口音都不是本地人。
余音也没太在意,仍是每次跟梁言巡视下赈灾情况后,就领着初一十五遛“狗”去了。
宁朔城已经逐渐恢复了繁华,酒楼商铺都开了张。
余音走窜于街巷,最后在一处酒楼门口停了下来。
酒楼处的有些偏僻,算是巷尾了,两旁的柱子痕迹斑驳,一看就上了年月。
不过门沿廊柱擦得很是干净,昨夜下过雨,这门槛上居然没什么污渍,也侧面证明了此地确实没多少生意。
“小姐,我看这里生意萧条,还是别进去了吧。”清明打量之后,皱着眉头轻声劝道。
余音停下不为别的,只因为酒楼之名“人间客”有几分意思。
没有听从清明的劝告,口中咀嚼品味了一番,迈着步子就进了大门。
“老板,老板,你们这儿可有什么特色吃食?”
进去之后便问询起来,同时仔细的打量着店内环境。简约干净,是个舒心的地方。
店内有些暗,柜台后摸摸索索的出现个文质彬彬的老者,一身灰白袍子穿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个教书先生。
老者叹着气,一嗒一嗒的拨着算盘,嘴上下着并不严厉的逐客令。
“姑娘,几位公子,你们还是去别处吧,这家店暂时不迎客。”
初一疑惑的问道:“不迎客?可你没挂打烊的牌子啊。”
清明顿时皱起了眉,眸光阴沉的盯着老者:“你这老头,开门不迎客,你是故意消遣我们的吧!”
老者似乎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将算盘重重一拨,扬高了声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