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贺经纬的交谈中祁阳知道了两个重要的信息,一是惠和太后为巫女出身,二是她曾献祭过整个皇宫的人。
结合之前在长乐宫外偷听到的消息,姑姑在那年血祭宫闱事件中险遭毒手。
究竟是怎样的母亲才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得了手,难怪他从未听父皇姑姑提过“母后”二字!
云都接连发生的诡异事件,一个有着诡异手段的巫女首领,让他不得不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他忽然理解了景修话中的意思,一开始刺客就是冲着小音儿的月华石来的,那如今离开云都离了父皇姑姑的层层庇护,小音儿岂不危险重重!
“你告诉贺大人,用尽一切办法全力赶往宁朔!”祁阳朝远处躬身侍立的小德子招了下手,待人走近后严肃的吩咐道。
余音打算让梁言第一眼看到冰心莲,路上都是拿着手帕将花朵罩住,生怕初一十五比梁言先瞧见。
初一见她跑的急,手里还拿着东西,有心分担,于是诚恳的说道:“小姐,你拿的什么东西,让我帮你吧?”
余音反手将花朵藏到身后,重重的拍开初一伸过来的爪子,警惕的回复:“这是我给我家言言的惊喜,不能给你看!”
“贴身侍卫都不行?”
“不行!”
“好吧。”初一无可奈何的应道。
眼看快到山庄门口,他好心的说道:“小姐你出不了大门,梁少爷特意吩咐了的,让我们要看好你,直到你伤好了为止。”
余音知道这是梁言好意,前几天也就忍了了,可今日那种分享的心情极为迫切,对于忽然阻拦的初一生了埋怨。
“梁言梁言,又是梁言,你到底是谁的侍卫啊!”
“属下自然是小姐你的侍卫,”初一笑嘻嘻挡在门口,身后站着十五与辛云两人,“可对小姐好的话属下我都听!”
看着余音冷哼一声,视线在周边院墙上来回不停,初一挑了下眉,眼中盛了些戏谑的神色。
“小姐你放弃吧,就你这恰在腰侧的伤口,你还想飞檐走壁翻墙偷跑?力还没提起来,你就疼得蹲下去了!”
余音心里暗爆粗口,鼻尖颤动,鼻子里呼呼的出着气。
这是反了天了,一个侍卫都敢对他冷嘲热讽?
在心里狠狠的记了初一一笔,朝冷面的十五喊道:“十五,咱们回去!”
说完昂着脑袋就走了。
初一后脊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走了一截路后余音有意无意的对十五问询道:“你是不是我的侍卫,你是不是听我的话?”
“是。”
“那好,我现在气不顺,你帮我揍初一一顿。”余音唉声叹气个不停,“你应该听说过,气大伤身。唉,我好气好气哦,看来又要伤上加伤了!”
初一步子一滞,转开身拔腿就想跑,十五缓缓抬手并指遥空一点,整个人就被定住不动了。
余音激动不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点穴?
初一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奋力挣扎着僵硬的脑袋,大喊大叫个不停。
“小姐,你放了我吧,要不然你亲自动手!十五这家伙不知轻重,还跟我有私怨,他肯定会公报私仇的!我可是您最贴心的侍卫了,您忍心把我打死吗?”
余音看向了十五,十五淡淡应道:“没有私怨。”
余音挑着眉,移到了初一眼前,给了他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十五朝余音点了下头,右手一伸,拎着初一的衣领就将人拖走了。
一声声惨叫声传来,余音连连皱眉,但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
没过多会儿,十五就走了回来,身后还有个双手捂脸垂头耷肩的人,拖拖拉拉的走着,走了半天才走到余音附近。
“捂脸干嘛?来,快给小姐我瞅瞅!”语气甚为轻佻。
初一死命捂着不撒手,最后猛一跺脚,松开手恨恨的盯着十五。
“小姐你看,十五那家伙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他英俊,故意朝我脸上招呼!”
左眼肿的老大,额上还有一大片淤青,确实与之前文质彬彬的模样相去甚远,余音噗嗤笑出了声儿来。
十五对他愤恨的目光不以为意,冷淡的解释道:“墙上,磕的。”
“你不打我,我能挣扎吗?我不挣扎,能磕到墙上么?不磕到墙上,我能毁容吗?”
初一吃痛的捂着脸,偏偏一腔愤怒不停指责,样子显得极为滑稽。
外边起了风,寒意料峭,余音不禁打了个哆嗦,只好迈着步子朝院子里走去。
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弄着冰心莲,心里再次纠结起月华石发动的机制来。
这些年来她一直没有明白,无论是听到梁言心声还是这次忽然的传送。
梁言不在的时候,她试着默念了许多次目的地,都没有再被传送过。
想起那日的细节,她忽然福至心灵,立身而起大喝一声:“到梁言那儿去!”
狂风呼啸,刮得窗户咯吱作响,她心头一喜,这是成功了?
试探的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室内的场景,就是她所住的房间……
正颓丧间,初一迈着轻快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