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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的气恼全都变成了担忧,熠熠生辉的眸子附上了雾气,双手不自觉的在身前揉搓,显得可怜兮兮的。
“那他会有危险吗,据我所知,洪灾之后一般都会爆发瘟疫的。他有没有御医随行?”
在古代,瘟疫向来都被视作洪水猛兽,一旦爆发,染病的人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
她一点儿都不希望梁言遇到这样的情况。
“这……”祁阳有些迟疑。
齐国一向注重水利建设,几乎有百年没遇过洪灾。就连去年年底的地震也是极为罕见,因此在灾害应对方面,没有多少经验。
余音顿时有不好的猜想,急急问道:“你们不会让他只身前往吧?”
祁阳拧着眉峰,凝重的神色有两分松懈。
“这倒没有,赈灾银两不是小数目,还需扬州调拨粮食,因此派了百人的军队护送。”
只有军队,没有医官,那也不行啊!
“不行,我不放心,我也要去北方!”
余音一把拽住祁阳的衣袖,下颌微收,眼睛圆瞪,语气显得十分强硬。
她用力极大,差点儿将袖口绞边的金线给扯断了。
祁阳动了动袖口,看了眼上边即将断掉的金线无奈的摇摇头。
“你一个小姑娘去那里做什么,梁言不告而别就是怕你不知轻重跟了上去。
仙留山山脉广博,无边无垠,所化的雪水一向使沧江水系持续一季的汛期。
如今洪水退却与否都是个问题,你去那儿,不是让梁言分心么?”
一季的汛期?
那梁言此次赈灾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余音攥着衣袖的手渐渐收紧,金线崩断的声音清晰可闻。
“哥,我不管,我就要去!梁言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见祁阳不为所动,余音冷哼一声,揪着衣袖赌气般的将决定隐藏的秘密抖了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因为月华石的原因,梁言一旦受伤,同等的痛感就会出现在我身上,我可是能感同身受。
反正不管我在哪儿,他要是出了意外,我也活不了!”
说罢,双手一松,气恼的将祁阳的手往外推攘,脑袋偏往一侧,腮帮子也鼓了起来。
话语一出,屋子里的三人齐齐望向了她,眸子里都写上了震惊。
祁阳更是气愤,袖袍一甩,腾的站起了身子,脸上挂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说出来!月华石是你伴生之物,也怪我们思虑不周。早知这样,当初就该拦着你不准把月华石送出去!
等我禀告父皇,派人将月华石给取回来,你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府里,哪儿也不许去!”
余音鼻腔里哼着气,眼底闪着戏谑的光,双手抱在脑后,散漫的躺在靠枕上,就像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啧啧,已经晚了,取不下来了!他生我便生,他死我就死,我就非他不可了!”
“你这小妮子,当真会给我们出难题!”
祁阳沉着脸,气愤的甩着袖袍,双手负于身后面朝屋外而立,真是不愿多看那气人的丫头一眼,看了就惹人生气。
“我会想办法委婉的告知父皇,让他再多派一些人随同御医前去相助。”
瞧着兄长妥协了,余音得逞的笑了起来。
发现他准备怒而离去,余音连忙下了床,抓住了祁阳的衣袖,讨好的说道:“哥,哥,别气,别气!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就是怕你们会找梁言的麻烦。”
“哦?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呢!”
祁阳嗤笑一声,抬手扯着衣袖,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悦。
余音死不松手,轻眨着双眼,黑亮的眸子比山间清泉还要清澈。
“怎么会呢,哥哥你在我心中是最为通情达理,宽大为怀,宽宏大量,仁爱世人,心怀天下,海纳百川,知书识礼的人了!”
祁阳也不是真的生她的气,只是心中担忧而已,余音一讨饶,心顿时软了下来。
伸手弹着余音的额头笑着训道:“什么知书识礼,你还是文坛备受尊崇的大文豪呢,怎么乱用成语?
要是让那帮酸腐文人听了你这番话,指不定要写些文章抨击你来呢!”
余音仰着脑袋不停地耸着眉做着怪脸,显得古灵精怪的。
“不怕不怕,哥哥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祁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视线落到了杯紧攥的袖口处。
“还不松手?”
“什么?”
“你看我衣袖都被你扯坏了!”
余音瞬间松开手。
“你这丫头不会是想让我堂堂太子殿下,穿一身破损的衣服招摇过市吧?”
对上兄长似笑非笑的目光,余音强作镇定的将视线移到低处,看着不仅皱巴巴,金线还崩断了数根的袖口,整个人心虚极了。
脑子一转,灵光一闪,便想到了家里秀活顶好的立春。
于是小声的讨好道:“立春原是尚衣局的姑姑,手艺精巧,定能将衣服补得完好无缺!”
祁阳展开双臂,在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