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胤礽都想去见识一下,这辈子他是无望送宫里搬到宫外来住,既然不能出来安家,那就多走动走动也不过分是吧,心中这样想着,他立马就理直气壮起来。街上人来人往,有早点的摊子,看着胖乎乎的大包子,油滋滋的煎果子,梅菜饼子,馄饨等,刚刚用过早点的肚子好像有些饿了。
小律子也是跟着胤礽长大的,还是充当玩伴长大的,基本上胤礽的一举一动他还是看得出来奥妙。“主子,那边好像有书生卖的字画,您要不要瞧瞧,很多人都围在摊子上了。”
胤礽眼神随着小律子的手望了过去,一个长相一般,举止一般,穿着一般的年轻男子聚精会神地作画,不屑地说道:“长相平平,画?也就那回事,还算不上好。”
小律子知道太子的老毛病犯了,正要想办法把他忽悠走,不然铁定拦也拦不住想要尝尝街边的食物。
“这位小公子,那位书生的画作也算得上是佳品,没有你说的不堪吧,”一位穿着打扮皆上品的大约二十岁的青年摇着扇子搭话。
胤礽转过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张廷玉啊,他是康熙十一年出生,现在也就是十八岁,跟老大是一年的。滑不溜丢,对上他胤礽从来没有赢过,当然硬要用身份压不算。“爷就是不喜欢,再说他就是画得不好,比不上爷府上的画师。”说完,头又转过去看着一家卖烤栗子的小铺子。
张廷玉在街的那一头,就看到了这个长相完美的少年,一看那长相还有穿着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再一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小吃,身边的奴才也不掏钱,十分可怜。往他身边走去,他注意到四周有些穿着普通的大汉慢慢向少年围来,还不停地来回打量他,眼神中带着警告,见自己注意到他们眼神变得富有杀气,仿佛自己有些不适宜的举动就会血溅当场。心中好笑自己好歹也是张英的次子,张家在京城也不算是无名无姓之辈,见到自己感兴趣的少年想要结识一下很正常,自己又不准备拐卖人口。“府上的画师,是那位?在下张廷玉,要是方便的话,想去拜访那位高人。”
“你像去小爷家?”胤礽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拿眼睛往他脸上看去,脸上带着微笑,眼神肯定,在确定后不可思议地问道。
“在下家世还算过得去,就算是王府只要在下诚心诚意也不是不可能。”
胤礽才想起来他还不认识自己,王府也有小太监,以为自己是那家王府的阿哥。“你确定?”
张廷玉满面微笑,心中嘀咕,这少年是谁啊,他瞧着也就是十五六岁,不会是宫里出来的吧?不太可能,宫中这么大岁数的只有太子殿下,他应该不会出宫。再说他就算出宫也是大张旗鼓去那家王府宣个旨意,再回宫,那会在宫外闲逛。
“大胆……”小律子低声对张廷玉说道。
胤礽转了转手中的扇子,发现他比那些小吃有意思。
张廷玉脑子多活啊,在小律子一声大胆,然后明显可以看出眼前少年气势转变,从单纯无害变得威严迫人。终于明白最不可能的选择被自己碰到了。“草民给……”
“打住,打住,小爷只是出来玩玩,可别让爷第一次出府就泡汤了。”
张廷玉识相,站直了身子,陪侍一旁。见太子抬步离开,有些惊愕,老是听父亲说太子殿下学富五车,处理朝政也是井井有条,琴棋书画也是不俗,就是被万岁爷养的娇气,受不得苦;高傲,对瞧不上的人是看都不看一眼;孩子气,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懒,每隔十天就要休息。现在看来也不是这样的,瞧着是很正常的少年脾气。
“孤,也不是不想吃,只是吃了后,孤自己遭罪不说,整个宫中就不安宁。皇阿玛病才好些孤就不折腾他了。”到了裕亲王府门口,胤礽解释道。
张廷玉好笑地看着脸上写着孤很孝顺四个大字的太子殿下,现在有些明白万岁爷的心情,要是自己以后有一个这样的儿子也一定会娇养。“是,太子殿下很孝顺。”
“给太子殿下请安。殿下万安。”裕亲王带着王府上上下下出来迎接。
“安,见过皇伯。”这时的胤礽表现出一国储君该有的气势威严。身上笼罩着尊贵高傲的气势,就像是一朵牡丹,集高贵,典雅,神秘于一身,原本就完美的面容加上气势不得不说他是值得所有人称赞,拥有凤仪天成的储君风范。
福全带着微笑看着胤礽,“殿下,今儿怎么有空来府上走走?”
“嗯,孤第一次出宫不知去那里,就想着来皇伯这里叨扰,也是个去处。”胤礽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福全这些年一直在外领兵对胤礽不太熟悉,估计隆禧应该跟太子熟悉些。“殿下,我来带路。”
“麻烦皇伯。”胤礽也不推脱,也不说让福全的儿子来带路,今儿他专门来找裕亲王的。
张廷玉见胤礽不提让他离开他也不敢走,只得跟在小律子身后。
福全这些天也是情绪不佳,要不是太子亲自过府,他肯定不会见人,躲在书房醉心书画。就算是见到了张廷玉也不会稍加留意。
“殿下,我们是到书房去坐还是让福晋安排一个赏花赏景的好地方?”福全虽然不认为能够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