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玉和于风都惊了。
皇上在说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上和皇后娘娘,哪里有这样的时候了!那会儿,明明是皇上押着皇后娘娘去的,还有那个云雨柔在场!
南晚烟更是扯了扯嘴角,心里痛骂顾墨寒臭不要脸。
这男人,两个月别的本事没见涨,说谎倒是越来越不打草稿了,当着她一个“陌生人”的面,编排她和他的恩爱过往。
可惜她不能拆穿他,只是附和道:“皇后娘娘对皇上还真是好,您二位鹣鲽情深,堪称世人表率了。”
“若是娘娘还在的话,您和娘娘的伉俪之情,一定名扬天下,毕竟谁不羡慕这样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小蒸饺不懂得大人间的弯弯绕绕,她咬着手指,神色困惑地在顾墨寒和南晚烟之间来回看了看。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现在说的,不像是她的娘亲和爹爹呢
娘亲和渣爹,关系有这么好吗那娘亲为何还要离开……
顾墨寒的薄唇微勾起,他朝后靠住椅背,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整个人闲适又慵懒。
“这是自然,皇后不仅在朕的生辰宴上花了很多功夫,平日里对朕,也是极好的。”
“朕抚琴,她便依偎在朕身边,朕吟诗,她便轻声作对,雪落红梅时,她与朕徜徉在雪地,一同憧憬着未来,我们一家四口和睦幸福的模样。”
“天冷,她便亲自烧了暖炉为朕暖手,天热,她也会用她的奇思,叫厨房给朕做各种消暑的小食。”
“得妻如此,是朕一辈子的幸事。”
闻言,湘玉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听听皇上说的,那是真话吗!那分明是他的臆想啊!
皇后娘娘之死,给皇上造成的打击也太大了,竟疯魔的编排出从未发生过的事情,难怪太皇太后要给皇上选妃,再这么下去,皇上不定变成什么样……
南晚烟也愣住了,莫名觉得眼前这个说谎不带脸红的顾墨寒,如此的诡异可怕。
他拉着她跟她絮絮叨叨说这一堆,目的是什么
诉对她的思念
顾墨寒却依旧自顾自说着,甚至将小蒸饺都拉下了水,“朕是一国储君,皇后不在了,朕必须振作起来。”
“但安平不同,她从小跟着皇后和安乐,一直以来的愿望,也是想要再见到皇后和安乐。”
“这两个月里,她过得很不好,若是皇后和安乐重新回来,她才会重新开心起来吧。”
于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皇上刚才那样说,他能理解,毕竟皇后娘娘一直是皇上的心结,但这个时候,皇上把安平长公主推出来,反而有些变味了。
就像是,像是苦肉计
小蒸饺听顾墨寒在南晚烟面前说她过得不好,立马慌了。
这两个月她的确思念娘亲和妹妹,但她害怕娘亲担心,而失了分寸,便有些张皇而急促地开口朝南晚烟道。
“不,不是的,我这两个月过得很好,吃也吃得饱,穿也穿的暖,我虽然想见娘亲和妹妹,但从没觉得娘亲有错。”
“我,我最爱娘亲了!永远都支持娘亲的!”
南晚烟闻言,脸色瞬间一变。
小丫头毕竟还小,哪里经得住顾墨寒这样敲打,现在这番话说出来,无疑是有些欲盖弥彰了。
她正要说什么,顾墨寒的眼底却浮现一抹势在必得。
他勾唇,笑得惊心又冷冽,“安平,她又不是你娘亲,你何必向她解释这么多。”
“你在心虚什么,还是说……”
顾墨寒凤眸半眯,饶有兴味地盯着南晚烟。
“她是你的娘亲”
小孩毕竟是小孩,才反应过来顾墨寒是在给他下套。
让她承认白芷就是南晚烟!
小蒸饺顿时就有些慌了。
她面露难色地看着南晚烟,一双黑乎乎的眼睛里都是不知所措。
湘玉和于风都免不得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芷。
皇上竟然觉得这个白芷就是皇后娘娘
可仔细看看这个白芷,怎么都不可能是娘娘啊!娘娘已经去了!
南晚烟更是暗自咬咬牙。
顾墨寒还真是可以啊,从她这里套不出话来,就想从孩子那里下手,把小丫头推出来做挡箭牌。
但她及时忍住心里的火气,佯装震惊慌促和卑躬屈膝的道,“皇上,可万不能这么说,折煞民女了!”
“安平公主方才并不是对民女解释,只是见您一直与民女说话,她本能看着民女解释罢了,并非是其他原因。”
小蒸饺也吞了吞口水,“就是这样的,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不看白芷姐姐,那就是看着父皇,哪里是把白芷姐姐当娘亲了。”
顾墨寒只是听着,薄唇微勾着,并没有说什么。
南晚烟的心里却愈发不安。
感觉他没认出她,不然他不会这么放过她,可他若是没认出她,怎么会有这么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和言辞。
她摸不透顾墨寒真正的想法,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早出宫吧。
“皇上,民女在宫里已经呆了很久了,该回少将军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