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大,吹得秦暮白冷静不少,火气刚消下去,就有精兵气喘吁吁来报,“公主,驸马,驸马回来了……”那废物回来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带大军回来脚步声应该会有震动的啊。秦暮白的眉头一下皱起来,提起裙摆往大门外的帐篷走去。却只见顾墨淩坐在椅子上,他的肩膀上插着一把箭,脸色苍白,瞧着十分狼狈。身后站着几个人,身边太医在帮他处理伤口。“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三万大军呢”秦暮白抬头看去,只有零零散散的将士随他回来,拢共也不过十几人,她的脸色瞬间白起来,“你不要告诉本公主,大军全都腹痛倒在战场上了”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大败而归!败了,她还怎么当皇帝,父皇非宰了她不可!而且这蠢货,还说在长公主的带领下一定可以赢,一定能夺权,现在呢!现在损失的人数足足三万,三万大军啊!全都没了!御医帮他拔出箭来,迅速止血包扎,顾墨淩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唇色苍白,满目戾气,心头有火在灼烧,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的话。“你既然知道大军出事,就应该知道是南晚烟下的手,大军溃不成军怎么打我们得赶紧离开,将堵路的五万援军全部带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否则那支兵力若也败了,我们就真的彻底输了。”秦暮白本就火气重,刚刚被南晚烟与长公主气得不轻,现在就连顾墨淩也敢吼她,她瞬间火冒三丈,抬手给了他两巴掌。“废物!你只是本公主的一条狗,凭你也敢对本公主颐指气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顾墨淩的脸上与伤口皆是火辣辣的疼,被打得脸颊偏了一点,目光倏地阴鸷起来,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攥紧。众人见状,吓得纷纷跪下。“公主息怒。”秦暮白气得脸色扭曲,“滚出去!都滚出去!”众人连滚带爬的离开,秦暮白居高临下又是狠狠扇了顾墨淩两巴掌,神色癫狂。“贱人,废物!来时意气风发,让本公主听你的,说你一定能赢的漂亮,可事实上如此悬殊的人数,几万大军竟然败给几千人,你听听可不可笑!”“败了!什么都完了!跑了就能有用吗,现在这样大好的时机都败了,以后你还妄想能赢顾墨寒有大夏西野的支持,能赢个屁!我们只会死的更惨!顾墨淩你真废物,本公主从前就看不上你,你果然上不了台面!”说着,她拿过一旁的绳子,想要将顾墨淩绑起来,气得手指在发抖。现在大败,可是没人知道是她为主,从一开始就是顾墨淩发号施令,主将也是他杀的,她现在只要说是顾墨淩蛊惑她,说顾墨寒挟持了父皇,让她出兵,她只是被蒙了眼,并不是有意为之。她要在顾墨寒赶来之前,将顾墨淩绑起来,负荆请罪。父皇就算怀疑,也会看在父女一场,不会真要她命的!“顾墨淩,男人做到你这份上,真的没必要活着了,你太窝囊太愚蠢,本公主……啊!”话音未落,秦暮白的腰腹上忽然刺痛,她低头看去,一只带血的长箭深深的捅入了她的身体,她霍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一贯隐忍不发的男人。“顾墨淩,你竟敢……”顾墨淩猛然将箭拔了出来,又狠狠捅了进去,一下又一下,血清晰的溅在他的脸上,衣裳上,甚至是眼睛里,染红了他的眼睛,狠辣煞气,仿佛要将她捣碎一般。直到秦暮白重重的倒了下去,顾墨淩还不肯放过,站起身抬腿落在她的箭上,用力往下踩!秦暮白的嘴里不断冒出血来,极致痛苦。顾墨淩第一次如此暴戾,如此疯狂,可却又是如此的畅快,他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个女人高兴时且当他是人,不高兴时简直当他是条狗,两年多的时日当他是畜生一般调教,研究他的断臂,嫌他废人,又要依附于他,辱他人格,坏他名声,他就是天胜皇室里的笑料。她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贱民都知士可杀不可辱,秦暮白,若你不是公主,早死几千次几万次了!”秦暮白嘴里的血大口吐着,全身的血仿佛都要流尽了,冷得刺骨,可她望着顾墨淩的眼睛却十分动怒,憎恨。她居然被顾墨淩这个废物暗算了!简直可恨!她才要将他碎尸万段!顾墨淩冷冷发笑,愈发用力,直到秦暮白彻底闭上眼也依旧难以泄愤,狠狠的踩她的脸,脚底将她半张脸蹂躏的面目全非,他才彻底收手,呼出一口气,抬手擦掉脸上的血,神色愈发可怖。他捂着后肩,迈步出去,却正好对上追过来的顾墨寒。顾墨淩心头一紧,尚未说话便有兵将觉察,浩浩荡荡的兵将围堵过来。大帐内的兵将没有吃毒食,身强体壮,足足有两千人,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可所有人看到顾墨寒后脸上都惊恐万分,手里拿着长枪长剑怕得要死。毕竟顾墨寒能来营帐,就说明最后的三万大军也败了。几千对几万,如此还打了胜仗,怎能不叫人闻风丧胆顾墨寒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跟着上百个骑兵,所有人都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瀚成公主,纷纷抽了一口冷气。提督的表情更夸张,“我他娘,驸马竟然将公主杀了你们窝里反了!”公主死了,那皇上怎么追究成列军闻言,纷纷往营帐看去,更是惊愕不已。这……这……怎么主子们互相残杀啊!顾墨寒看向顾墨淩,眉头微蹙,又收回视线,俊脸冷沉的望着一众将士。“诸位,瀚成公主起兵造反大败,现已伏诛,本帅念尔等被蒙蔽不知情,现在立即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本帅不予追究罪责,否则——当谋逆同党论处!”众将士们闻言,面面相觑,随即赶忙丢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