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姜之瑶就显得欢喜多了。她几乎强忍着才没有跳起来,一张俏脸早就通红,羞羞答答地跪下,行礼。“臣女多谢崇凛王,殿下!”秦隐渊笑眯眯地,眼底却不抵笑意,“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姜姑娘不必见外,起来吧。”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盯着秦阎溯。“都要订婚了,你就送姜姑娘回府吧,顺带将这个好消息,跟相府的人说说。”“是。”秦阎溯冷着脸应下,看不出丝毫喜悦。秦隐渊勾唇,故意叮嘱姜之瑶一句,“姜姑娘,本王的皇侄,往后可就拜托你了。”“回府以后,姜姑娘得好好给阎溯上药,瞧这脸,都被那萧连城给打花了。”姜之瑶喜笑颜开,整个人都还沉浸在幸福当中,娇羞地垂眸。“臣女明白——”不等她把话说完,秦阎溯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迈着步子离开。明明是要送她回府,可他却根本不等一下,也不说句话,姜之瑶很是尴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给秦隐渊行礼以后,三步并两去追秦阎溯的身影。见这二人走远了,秦隐渊隽秀的俊脸慢慢收起笑意。他那双狐狸眼中闪烁危险的光芒,径直朝太后的寝殿走去。怀若殿里,太后正在喝茶休憩,等南晚烟过来给她针灸,没想到传话的宫婢忽然开口。“娘娘,崇凛王来了。”太后的眉头轻蹙起来,似有些严肃地放下茶盏,“他怎么来了宣吧。”片刻后,宫婢带着秦隐渊进殿。秦隐渊来到太后跟前,恭敬地弯腰行礼,“儿臣给太后请安。”太后对秦隐渊的态度还算平和,笑笑示意他起身。“免礼吧,今日崇凛王怎么有闲心,到哀家的殿里来请安了,可是那偷东西的宫婢,抓着了”太后话里有话,秦隐渊也没在意,人畜无害地笑道。“太后言重了,兹事体大,若是儿臣不将那偷窃之人抓出来,恐会扰了您的清净,所以这几日,儿臣的人,还会时不时来盘查,您千万别见怪。”太后冷淡的嗯了一声,秦隐渊面色不改,继续道。“儿臣听闻,您身体抱恙,特意来看看您,哦,方才,儿臣还看见了阎溯。”太后的眼睛顿时亮了,笑容慈祥了些,“小九来了,怎么没和你一起”秦隐渊面上波澜不惊地应话。“方才相府家的姜姑娘也在,儿臣便让阎溯先送她回府了,顺便给相府说一声,他们二人正式订婚的日子。”“订婚”太后闻言,浑身都震了震,蹙眉似有几分不悦,“小九和姜姑娘要正式订婚了,哀家怎么不知道”秦隐渊依旧笑眯眯的,恭恭敬敬,“儿臣刚刚才给他们二人定下的。”“前些日子,姜丞相找到儿臣催了好几次,阎溯老大不小了,也不能让姜姑娘一直等着,索性儿臣就给他们定在了一月后,这两日,就让阎溯上门提亲。”太后抿唇,“小九亲口答应的”“正是。”太后顿时长叹一声,对秦隐渊说话的语气也淡了些,有点不满他自作主张的决定。“怎么这么快就要订婚了,他不过也才二十,三月后又要出征,何必那么着急……”秦隐渊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听太后碎碎念,眼神有几分心不在焉。两人没什么话题能聊,说完此事后,他便借口有事,先行告退。秦隐渊离开怀若殿,却没急着走,而是找人打探了南晚烟的下落。他本就是冲着她来的,自然没必要在太后跟前久留。顺着殿外的小径走了约莫百米,他来到一间屋门前,狐狸眼半眯起来,没有敲门,径直走进去。屋里的炉子正烧着,药香阵阵弥漫,不知为何,嗅着这浓郁的药味,秦隐渊莫名联想到了南晚烟。她一向与药作陪,屋里偶尔也会带点药味。他回过神来,继续朝里走,掀开一道纱帘,那抹纤柔的身影顿时闯入他视线。彼时的南晚烟正在上药,长裙掀起,正好露着雪白的脚踝,她低着头轻轻擦拭,疼痛令她紧缩起眉头。看着女人的眉眼,秦隐渊更觉似曾相识,眼睛重重的眯起,朝她走去,“伤的很重”这声音程书远!南晚烟心中猛地一跳,迅速放下裙摆,穿好鞋坐好,她正要起身行礼,却被秦隐渊一把按住,坐了回去。“既然伤了,那孟姑娘就好好坐着,不必多礼。”南晚烟低着头,面上不动声色。“多谢崇凛王体谅,不知崇凛王忽然来找臣女,所为何事”秦隐渊随性地坐下,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狐狸眼上下打量着南晚烟秀气的容貌,最后视线落在她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上。他的唇角挑起弧度,语气漫不经心。“本王只是听闻孟姑娘医术高明,这几日将太后的身体调理的差不多了,故而过来看看。”“本王公务繁多,平日里也顾不上来一趟怀若殿,不知道太后,究竟是怎么个病法,具体情况可严重”程书远看似人畜无害,南晚烟却心如明镜,无事,他绝不登三宝殿。她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就连平日里紧张摩挲指腹的习惯,也强行克制着隐藏起来,变成了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整个人坐的笔直又拘谨。“回崇凛王的话,太后年纪大了,所以很容易出现气虚、焦虑的状态,臣女最初给太后诊断的时候,发现她经常不愿外出走动,一个人待在怀若殿里,脉象弱,精神也不太好。”“但这些总体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像失眠、多汗、食欲不振之类的病灶,都可通过针灸来调理,其余的,则要从作息、膳食上改善。”“嗯。”秦隐渊眼神微闪,明明眼前人总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无论说话还是行事,都跟南晚烟不太相同。他笑着,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酸枣推向南晚烟,自己也拿了一颗来吃。“就这么干坐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