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也皱着眉头,难得赞同洛尘似的颔首,“嗯,主子开心,难得。”秦阎溯没有搭理二人,直勾勾地盯着窗外。洛尘见状,眼底闪烁兴奋的光芒,十分热情地又问道,“主子,让属下猜猜,您现在抵触女子接近的症状,是不是不治而愈了”“有姑娘能让主子您心动,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究竟是姜姑娘,还是孟姑娘呢……”寒鸦竟然认真地垂眸想了想,语气严肃,“应该是孟姑娘。”这两人一唱一和,听得秦阎溯耳朵都起茧子了。他一记眼刀剜过去,清隽的俊脸蕴着戾气,吓得洛尘和寒鸦立马噤声,乖巧地坐好。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秦阎溯无意间摸到怀中的玉佩碎片,鬼使神差地掏出来,放在掌心里细细拼好。洛尘和寒鸦虽然好奇他在做什么,可两人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敢偷偷地瞧。秦阎溯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玉佩碎片,月光下,通红的血玉泛着幽冷的光华,上面雕刻的痕迹却显得十分稚嫩滑稽。不知为何,看到这图案,秦阎溯就觉得被深深吸引,好似有只手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有些疼,却暖暖的。他抿紧薄唇,忽然将玉佩碎片用手帕包好,递给洛尘,语气冷冽。“明日找京城最好的工匠,将这玉佩修补完好。”“本殿下不想在上面看到一丝一毫的裂隙。”洛尘忙不迭接过,掀开手帕瞧了瞧,嘴唇一咧忍不住嫌弃。“主子,这玉色泽不错,质地也是上乘,只是可惜了,这雕工跟闹着玩儿似的,着实太丑,真是白瞎了这块好料子。”“就这花样,恐怕只有小孩子,或是手艺极差极差极差的师傅才能雕的出来,您从哪儿得了这么一块丑陋的玉佩,还有修的必要么”自家主子品味向来不俗,怎会喜欢这样难看的物件寒鸦也凑过来瞟了一眼,一言难尽地蹙眉,算是认可洛尘的评价。秦阎溯莫名不悦,冷郁的凤眸重重眯起来,眸光好似刀刃,狠佞地睨向洛尘。洛尘被这道视线震住,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赶忙小心翼翼地将玉佩碎片收好,一脸狗腿地冲秦阎溯笑笑。“是属下多嘴了,属下该死!”“主子放心,属下明天保证把这事儿办好,还您一块完完整整,看不出任何瑕疵的玉佩!”秦阎溯这才收回视线,目光幽幽盯着夜幕中的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忘尘府,洛尘和寒鸦各自回屋,秦阎溯也来到浴池,准备沐浴休息。空气里氤氲着奶白的水雾,温热的水珠顺着秦阎溯的头顶灌下,他靠在池边闭上狭长的双目,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方才夜空之下,南晚烟踮脚勾住他脖颈的模样。她粉白的小脸笼上一层红晕,湿漉漉的眸子勾人又清澈,红唇好似禁果,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尝尝。那副笨拙却又极力想要引诱他的模样,竟让他浑身燥热,眼角都染上一抹猩红。秦阎溯的喉咙发紧,余光瞥见自己放在浴池边上的鸢尾花方帕,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其攥进掌心。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被柔软的方帕裹住,一如他触碰南晚烟腰肢时的感觉。他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自己一定没有不举的问题,不然的话……秦阎溯垂眸看了眼自己没在水池里的下半身,俊脸染上几分放纵跟颓然,攥着南晚烟方帕的手,缓缓往下伸去……翌日上午,洛尘急匆匆地叩响了秦阎溯的房门,“主子,属下有事要禀。”紫檀木的门扉从内打开,随即映入洛尘眼帘的,便是秦阎溯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他今日看上去格外的神清气爽,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来,噙着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意。洛尘挑眉略显诧异,毕恭毕敬地抱拳行礼。“方才姜姑娘的婢女送来消息,说是她家主子约您今日出城踏青,就在一个时辰后,您看……”“不去。”秦阎溯斩钉截铁地回绝,一身缂丝软墨袍随着他的步伐摇曳。“备马,即刻进宫。”不知怎的,他现在莫名的只想进宫。洛尘咂咂嘴愣住,反应过来后,亦步亦趋地追上去,笑嘻嘻地开口,“明白,属下待会儿就去回绝。”“不过正好,方才除了姜姑娘的婢女以外,宫里也有人捎信,说是皇上有事要找您。”父皇找他秦阎溯眼眸微深,颔首算是应下,“知道了。”片刻后,洛尘备好马在府门口恭敬地等候,秦阎溯没让他和寒鸦跟着,翻身上马,利落的英姿引起不少路人的惊叹跟花痴。秦阎溯骑马来到宫门前不远处,原本他想径直入宫,可视线朝门口望了望,瞬间捕捉到一抹熟悉的倩影。南晚烟身材纤细,今日穿着鹅黄的齐胸襦裙,外套薄藤色的绡纱,衬得那张粉白娇嫩的俏脸更加灵动可人。但转眼间,秦阎溯深邃的眸子便重重眯起来,洇染上一层戾色。因为南晚烟的跟前,还站着狗皮膏药似的姜承裕。姜承裕的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点心,也不管南晚烟想不想要,一个劲儿地朝她怀里塞。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秦阎溯听不清两人间的对话,可光是姜承裕脸上爱慕的神色,还有一些动作,足以说明他是来求爱的。南晚烟跟姜承裕推搡了一会儿,在秦阎溯看来,她定是细声软语地在欲擒故纵。他英挺的剑眉迅速蹙紧,薄唇都抿成了一道森然泛白的弧线。他整个人散发出几分阴沉的凛冽之气,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缰绳攥得更紧,猛地踹了一脚马腹,朝二人疾驰过去。“驾——”该死,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么炙手可热。他是不想让她不怀好意的勾引他,但莫名的,他更不想让她跟别的男人接近……而南晚烟却完全不是这么想,不是这么做的。她今早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