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敌袭!”
甲不离身的霍峻一个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待亲兵通禀就率先冲出营帐。
跑到营内高处观望了一眼,霍峻瞬间便下令
“拔营,撤至斜谷,守斜峪关!”
慢了一拍过来的魏延闻言立马折返,同时高声呼喊着霍峻的命令。
五丈原营与汉中的书信来往从来没断过,几乎每日都有法正的信件,隔几日还会有庞统的亲笔信送到。
而曹军会大举来袭这个可能性,法正与庞统事先便判断出来过。
庞统对此只有一个建议撤!
五丈原固然易守难攻,但那是兵力相差不是太大的情况下。
靠着击敌必救,半渡而击的战法,五丈原这个营地可谓是稳如磐石。
但若是大军大举压上就不一样了,曹军只需切断褒斜道与五丈原营的联系,然后大军围困就行。
如今正是枯水时节,最易动手。
庞统自己估计,关中的曹军至少有三万,骑兵或有四千之数,兵力是五丈原数千兵马的数倍。
早有预案的情况下,霍峻毫不迟疑做出了这个判断,魏延便也毫不迟疑去传达这个命令。
于是等到曹军兵临武功水时候,见到的便是结阵往斜峪关缓退的汉兵,以及有数处火焰冒起的五丈原营地。
“真是……果断。”
曹军中,领前军的杜袭面露失望。
刘备的这支兵马行事颇为乖张,去年时候仗着曹军粮草不足不能倾巢而动,屡屡袭扰,烦不胜烦。
故而不少人都猜测那领军的魏延应该是个眼高于顶狂妄自大之辈。
结果如今他们能倾巢而出了,彼辈竟逃的如此果断?甚至连修了数月的军营都烧了,毫不留恋。
“将军。”一旁的校尉提醒道
“彼辈既退,我军当强渡武功水,衔尾追击乱其阵型。”
“否则若是让彼辈守住谷口,那便颇为麻烦。”
杜袭赞赏的看了一眼道
“德容明明可以为京兆尹安居长安,却坚持领校尉之职随军出击,其心可嘉。”
“此建议亦是有理有据。”
“嗯……那便传我军令,渡河追击,夺谷口而逐贼军!”
张既顿时无语,只觉得这杜长史真不太适合领军,下令就下令,这种紧要关头说得这么冗长是要闹哪样?
当即便拽了拽缰绳,打算一同渡河追击,同时大吼
“将军有令,追击!”
但杜袭忽然想起来此前所收的信件,赶忙大声交代道
“德容若败贼军,当留活口一二,询河东司马氏之子是否落于贼人之手!”
张既懒得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表示知晓,然后匆匆到河边指挥士卒们渡河。
杜袭带着几个亲卫寻了个高处,眼看着曹军如同水银泻地,这武功水虽然延缓了脚步但并不能完全阻拦。
曹丞相的汉军很快便与刘备的贼军碰到了一起。
在这料峭晚冬的清晨,武器相交的声音并不怎么起眼,但临死时惨叫便格外醒目。
这声惨叫让杜袭想起来他在西鄂县抵抗刘表军时所惨死的百姓。
而这个西鄂县如今又被贼人所据,并且听说荆襄之战时那个关云长在此斩了丞相的兄长曹子廉。
过年前丞相还派了人与关云长交涉,希望能归还曹子廉的尸身。
关云长答复称曹子廉乃是他亲手所斩,再开坟恐不祥,请派个子侄过来料理此事。
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如今杜袭倒是明白了,丞相想亲自打回去。
今岁战端,关中先启。
但……杜袭委实不看好。
往南打是汉中,只能走褒斜道和陈仓道两路,逼急了刘备大不了直接火烧栈道。
往西打是雍凉,马超韩遂麾下几乎全是汉儿骑兵和羌骑,来去如风。
而此时……杜袭做出决定,大喊道
“路招朱灵,汝两人领一路人马,往南寻隙过河,攻贼军后路!”
去年时路招和朱灵领军攻雍凉,结果被马超弄了个灰头土脸,如今正是戴罪立功的时候。
两个曾经的降将躬身领命,呼喝着调动兵马,往南而去。
分两路之后杜袭手中也暂时无兵可调,只能骑马在高处静看战局。
“这贼军的领军,倒是个将才。”
眼看着张既的追击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贼军撤退阵型不乱速度不缓,杜袭由衷赞叹了一声。
而且让杜袭眼前一亮的是这贼军的战法。
即使是在撤退,但并非是传统的结方阵缓退,而是分出来了两支人马断后,边战边退。
而这两支人马似乎有独特的换攻节奏,彼此交叉掩护,杜袭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张既有什么斩获。
这就只能期盼朱灵……扭头看了另一个方向,朱灵和路招也到达了武功水的南端,并开始了渡河。
霍峻自然也看到了军阵右后方正在尝试渡河的第二路曹军,同样也立马做出判断
“文长领军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