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被掠夺而来的战利品堆积于大马士革,自开罗返回之后,易卜拉欣正在这预设的集合地清点财物和人员以安排这一艰巨繁杂的运输任务。
稍后自麦加返回的伊兹迈尔帮助他分担了一些工作。得益于充沛的畜力和合理的规划,无数战利品顺利地自大马士革沿着大道流向阿勒颇,又被成队的骆驼运到幼发拉底河旁。
他并不打算在沙姆多做停留,新领土的整合工作暂且还没有出现重大障碍,众人的下一站是巴格达——这座由阿巴斯哈里发下令建起的城市将会见证最后两位阿巴斯哈里发的崇高地位被彻底夺走。
从科尼亚到拉合尔,易卜拉欣率军速通马穆鲁克苏丹国的消息已经传遍他的领地,战无不胜的金身坚不可摧,幼发拉底河各聚落的民众在庆祝活动中都好奇地翘首期盼着万王之王的伟大凯旋。
胜利的队伍顺利回到最初的出发地拉卡,易卜拉欣押着哈里发父子最先上船,跟随他顺流而下的船队还满载着金银财物以向沿途民众分享他的荣耀。
不仅囚犯的狼狈被公然展示,来自沙姆和埃及的数不清的各式钱币和珠宝等都被一一分发给河岸旁幸运观众,民众为他的慷慨而欢呼:“易卜拉欣,胜利!”
越是往南,两河流域的什叶派浓度就越高,各社区已经因这一伟大的胜利狂热起来了,无论是乌理玛、托钵僧亦或是普通信众,如今他们对隐遁伊玛目的代理仅有顶礼膜拜。目力所及之处,易卜拉欣所见皆有人向御驾崇敬地下跪行礼,甚至还形成游行队伍一路跟随船队,佐勒菲卡尔之旗高扬,人群统一地高呼着颂词和宗教口号,被簇拥的他感觉十分奇妙……
等船队在巴格达停靠,人山人海已经把码头堵的水泄不通,志得意满的易卜拉欣最先下船接受巴格达民众的欢迎,并将最后一部分随船战利品全部散给他们。
易卜拉欣身后,亲兵将穆塔瓦基勒和穆斯塔姆西克夹在中间押送至巴格达最大的广场,尚不知晓将会发生什么的二人还能强撑着跟在马屁股后面快步行走,他们已经为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做好了心理准备。
广场中央已被提前清空,按照易卜拉欣的吩咐完成布置,红头先将他们双手反绑在椅子上,让理发师当众强制剔去他们的须发并掷入火盆烧掉。
被扒得仅剩底裤的二位哈里发又被强制换上女装、双手反绑骑在驴背上游街以示羞辱,哈里发们“荣归故里”的第一天就在喧哗声中过去了。
被展览的二人只需要在地牢房间内心怀忐忑地度日如年,为应对接下来折磨身心的“奇招”做好心理准备。而正在行宫中肆意享受的易卜拉欣还要耗费脑细胞分神思考接下来要如何折磨囚犯。
单纯的搭建高台将他们当众枭首、绞死或是肢解可能太过于常规了,那么石刑呢?
沙赫的巧思很快被传达给臣下,在巴格达的显贵、官僚和乌理玛都被通知在数日之后陪同观看,被发动起来的民众则帮忙构筑刑场和收集石块。
不出几日,狱卒在晌礼后给牢内那两颗光洁的鸵鸟蛋套上头罩蒙住双眼、用口球堵住嘴巴,把他们双手反绑着押到广场,准备置入两个坑内,场地周围还围上一层砖作为边界。
头套被扯下来那一刻,顷刻间刺入双目的阳光迫使穆塔瓦基勒微闭双眼,等适应室外的光亮时他大惊失色。不等他反应过来,看押的红头直接上前把他双脚也一同绑起再置入坑内。四肢被捆缚、口腔被异物填塞的哈里发只能如蛆虫般扭动做无意义的挣扎,偏偏坑洞不浅又十分狭窄,在四肢受制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爬出,只能任由看守填上沙土。
“我,胡达在大地上的影子、隐遁伊玛目在人间的代理人、乌玛的监护者——沙汗沙赫易卜拉欣·本·海达尔·萨法维,在此适当地行使胡达和隐遁伊玛目授予的合法权力,审判并处罚在人间猖獗地窃取这神圣头衔以肆意攫取私利的罪人。”
自阿里遇刺起,这一神圣血脉及追随者们在过去数百年间所受的迫害要向异端做个清算了。被乌玛广泛承认的“伪哈里发”就是极好的象征物,易卜拉欣拒绝通过虚伪的仪式程序从败者处接过“天命”修饰统治,完成所谓的转移,不被什叶派承认的虚假权威必须被彻底摧毁,唯有隐遁伊玛目及其代理人才是全体穆斯林宗教和政治上唯一合法最高权威,他将带领乌玛沿着唯一正途前进!
这份诏令被读了三遍,第一遍波斯语,第二遍阿塞拜疆语,最后一遍则是阿拉伯语。当完整地聆听这三遍后,围观群众的情绪已经足够兴奋了,什叶派高声重复着对穆塔瓦基勒和穆斯塔姆西克的死刑判决。
在四周起哄声中,第一枚石块被掷向穆塔瓦基勒,他的额头当即被划出一片殷红,乌理玛们已经做出表率,后续排队的普通信众一边向二人发出最恶毒的诅咒一边加入到处刑之中。
接下来数分钟都是在阿巴斯哈里发奋力发出的“嗯唔”声和石块与人体、地面的碰撞声中度过的,头颅、脖颈、胸腔、后背,被暴露出来的部分就没有不被砸的。染血的石块散落在坑洞旁,帮忙清理的守卫还顺手探了探鼻息——穆斯塔姆西克已无生命迹象,而还有微弱呼吸的穆塔瓦基勒真是耐砸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