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情报说的不错,敌军旗舰就在此处。”兴奋的侯赛因望见面前还没准备好作战的两艘卡拉克船,下令炮手开火,五艘埃及战舰的船首炮先后咆哮起来,石弹迅速射向敌舰。
此轮射击仅有两枚石弹命中葡萄牙旗舰船体,但并未造成严重损伤,人员伤亡微乎其微。已经反应过来的葡萄牙水兵纷纷返回炮位,由于在停靠时船只与河岸平行而非垂直,这让两艘小卡拉克船的侧舷火力得以发挥。
侯赛因的旗舰身中数弹,因为甲板上如同印度火车般站满了人,炮弹和飞溅木屑制造的杀伤显著,好在水线以下没有被打漏,提供推力的风帆没有遭到损坏。这让埃及战舰能够继续靠近葡萄牙人。
“都准备战斗!”侯赛因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葡萄牙人,下令让甲板的士兵准备投入战斗,埃及舰队没有运用侧舷火力,继续依靠船首炮和甲板上的弓箭手向葡萄牙人输出。
箭矢如同飞蝗般拍到旗舰“圣米迦勒”号的甲板和桅杆上,这些突厥和阿拉伯弓手虽然在水面上准头不好,但人多加射得快足以压制暴露且缺乏防护的葡萄牙人,中箭者不在少数。
即便如此,在洛伦索的组织下,葡萄牙水兵依然用强弩和火绳枪还击,铅弹和弩矢打在埃及战舰上,只是这点损失对于侯赛因来说不痛不痒。
“圣米迦勒”号的侧舷火炮再度发威,不仅再度造成马穆鲁克舰队的重大减员,还捅穿被重点打击的旗舰的水线,侯赛因不得不分兵到下层甲板堵漏并用水泵排水以维持战舰浮力。
见两方的对射陷入僵持乃至己方开始显现颓势,侯赛因打算直接通过跳帮战来结束此次战斗,不过在正式下令前,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战场局势,发现局势不对。
马穆鲁克舰队敢这么莽撞地直扑葡萄牙旗舰,是因为侯赛因把阿亚兹麾下的40艘弗斯特船都算成不打折扣的战力。
可第乌总督出于保存实力,决定让主力全部停在河口不远处观望战局,仅象征性地派两艘桨帆船跟随侯赛因深入河道之中,并通知侯赛因道:“阁下,总督老爷十分抱歉,但我军船队现在遇到了困难,暂时不能全部进入河道,这是真主的旨意,愿真主庇佑您!”
这让侯赛因气个半死,但为了争取第乌总督参战,他不能直接斥责盟友,只得派遣传令官维持两人沟通联络,并努力赢得优势,增强古吉拉特水军对马穆鲁克的信心。
同时提督还着手派人打听焦尔城对两军的态度,希望能够争取到本地人的支持。
这样一来,停靠在河口的葡萄牙战舰就有足够的时间反应,阿亚兹就看着葡萄牙水兵全部归船,并做好战备,动作最快的两艘桨帆船已经前去增援旗舰,剩下的葡萄牙船只在经过瞭望员的观察后陷入分歧。
“你可要想好了,佩德罗,如今洛伦索阁下那边正遭到围攻,你也看到了,那是五艘卡拉克船,船体比当下我军的任何一艘都大。这代表着什么更多的穆斯林和火炮!仅靠两艘桨帆船是解不了围的,因为穆斯林也有两艘在里面,需要更多援军才能打破现有不利局面。”
“……”
情急之下,船长们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赶紧救援旗舰是最要紧的,舰队必须恢复统一指挥,若是旗舰沉没、司令及副将战死,那一盘散沙的各船就会任由穆斯林肆意拿捏。
另一派则将目光忧心忡忡地投向古吉拉特的桨帆船,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动作,可没人敢保证一定是敌军内讧而非是阴谋诡计。所以应当先解除这个威胁,到时候占据河口的葡萄牙船队就是瓮中捉鳖。
最终是一艘卡拉克船堵在河口阻断内外交通,监视阿亚兹的船队,剩下的卡拉维尔船随着桨帆船逆流而上去支援旗舰。
两艘桨帆船最先靠近战场,可不出意料地被弗斯特船拦截,四艘船之间立即被钩索相连,再搭上跳板,葡萄牙水兵就直接和古吉拉特水兵短兵相接。
古吉拉特水兵从未见过火器,虽然弓箭取得了一定战果,火绳枪和后装回旋炮的射击很快就打懵了印度人,有着精良甲胄保护的葡萄牙贵族率先杀到已经被清扫过的弗斯特船甲板上,肆意屠戮着和他肉搏的印度水兵。
在船楼上的侯赛因全程观看着弗斯特船和葡萄牙桨帆船之间的战斗,他没想到战局会如此令人惊讶地一边倒,焦急之余,他命令最靠近弗斯特船的船长帮助支援其拦截葡萄牙援军。
终于想起有侧舷火力可用的马穆鲁克舰队此时开了炮,让葡萄牙水兵一惊,虽说跳帮战上他们占尽优势,可这扭转不了活靶子的现状。
只是马穆鲁克炮手的炮术实在是不敢恭维,连射几轮都没有命中河道中央的四条桨帆船,葡萄牙人发现落到身上的是炮弹溅出的水花,都哈哈大笑:“你晚上和婆娘在床上也是这样吗”
这一阵讥讽哄笑没能传到卡拉克船上给炮手听到,却也消弥了葡萄牙水兵的担忧,提振众人士气——他们所对敌的不过是狡诈险恶但又无力之人罢了,抓住战机也无法取胜的废物。
“鲁姆人坐拥大船大炮却射不准、打不死人呢,真是杂鱼~杂鱼~杂鱼鲁姆人赶紧滚回去练练炮术吧~”
葡萄牙方是欢声笑语,观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