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的阿富汗骑手已经落入劣势,沙赫之友的甲胄精良,难以破防。在战斗技巧上,萨法维骑兵对上这些部落骑手也是只高不低。更别说胯下战马的质量差距了。
再加上萨法维骑兵自发配合作战,更是让本就难以弥补的战力差距进一步拉大,不少骑手见势不妙,或主动或被动、或死或活地离开了战场。战场的主动权已经不再属于这些阿富汗人。
伊斯迈尔在战场上左冲右突,势如破竹地击溃多支部队的显眼的行为自然没能逃出首领的视线,他突然感觉大事不妙:“这么勇猛,这是谁的部将”
他随即指挥几个射手打算进行一波偷袭,只可惜不知是射术不精还是胡达眷顾,箭矢没能击伤伊斯迈尔,反而向他暴露了位置。
伊斯迈尔望向箭矢射来的方向,锁定了目标,回击的第一箭就命中了其中一人的腹部,被射中的弓箭手扔下弓,痛苦地捂着肚子摔下马背。
他又连发数矢,又将几人射杀。首领还没反应过来,伊斯迈尔和几个亲兵就策马冲到他的面前,很快啊,又一个阿富汗人的头颅被砍了下来。
这猝不及防的一击还是给首领躲了过去,靠部下挡刀的他反应过来,试图抽刀反抗,但仅仅一击,他就被迫松开紧握的武器,任由其掉在地上,发出与土地碰撞的闷响。
不过伊斯迈尔发现首领的特殊之处,对他没有下死手,他下一刀刺向首领胯下坐骑,突如其来的伤害让马匹受惊,阿富汗人根本无法驾驭,挣扎了几秒钟就被摔下马背。
“咳咳……”他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抬头注视周围,却发现他已经被围起来了,两个全副武装的亲兵下马朝他走来,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双手反绑后又被死死地按在地上,仅有头被强行拉起来仰视伊斯迈尔。
“这队官兵根本就不是一小队斥候,而是大队精兵组成的主力或前锋,大概率就是官军的援军了。”首领此时在心里暗骂提供消息的人:“没探查清楚就乱讲,本以为抓队斥候,没想到捅了援军。”
“你叫什么是什么级别的,这里的叛匪有多少人你们的营地、大部队和首领在哪”伊斯迈尔接连问出几个问题。
直到这个被俘的首领不断用普什图语重复一句话,他才反应过来,想到语言不通的问题。
“把这个俘虏带回去给审讯官。”伊斯迈尔环视四周,战斗已经结束,此次突袭因为过大的战力差距就这样被化解了,躲藏起来的平民看着官军这样轻松地击败这些作乱的部落民,内心的畏惧更甚。
为了赶路,萨法维军仅是草草打扫一下战场,除去将处理尸体的工作全部丢给村民之外,搜到的战利品并不多,包括品质和损毁程度不一的武器和甲胄,还有就是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看得负责搜刮的士兵直摇头。
最后萨法维军也只是带走了武器、甲胄和人头,其他的就当做是施舍给村民,他们认为那点零碎的财物也就乞丐会当回事。
返回大道上,伊斯迈尔继续领着队伍向坎大哈行进。
…………
入夜之后,宿营地内靠近行营大帐的隐蔽处,审讯官就着昏暗的灯光准备着各种器具,被捆缚起来的俘虏只能麻木地看着。
审讯官先是手持钳子,先用钳头轻轻敲了敲俘虏的左手指甲:“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好好记住——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配合,还能留你一命。”
见俘虏没有反应,审讯官用钳子直接钳住了他的左手食指,直到拔下指甲盖才对着正在哀嚎的俘虏问道:“明白了么没有”
在翻译用普什图语将审讯官的原话复述一遍后,俘虏才连忙点头表示理解。
仅仅不到一小时,审讯官的助手就记录下俘虏所知的一切,并第一时间送至阿卜杜勒手中。
根据俘虏的交待,反叛的部落首领凑出来的青壮不止总督预估的一万出头,集结起来时大概有两万多近三万人。但装备简陋、素质参差不齐,只能靠数量压制驻留本地的红头,对于城防工事他们也束手无策,仅是劫掠了没有保护的乡村和商旅一番就暂时钻回山区了。
此后他们没有再集结出人数这样惊人的队伍,都是小队伍自顾自地下山劫掠,或是截杀信使、斥候,还威胁喀布尔的总督要求赔偿、不再插手各部落事务并定期缴纳贡金。
皮里贝伊当然回绝了这一无理要求,继续缩在喀布尔内,靠城内的储备和大胆且幸运的印度商队维持守军和城内居民的日常消耗。
阿卜杜勒和伊斯迈尔一同翻阅、梳理完这次已知的信息之后,他们就需要做出抉择。
“殿下,末将还是认为还是要继续沿道路前进至喀布尔与总督汇合,皮里贝伊最能够提供我军需要的向导。”阿卜杜勒对伊斯迈尔建议道。
赫拉特派来的向导对于山区内部并不熟悉,不可能让他带着大军深入山区搜剿叛逆。事实上,在这件事能依靠的仅有愿意和萨法维合作的部落,他们可以提供向导和熟悉地形的战士帮助打击叛匪。
伊斯迈尔奇怪地瞟了阿卜杜勒一眼,随后附和道:“是的,我军不可能在不熟悉的情况下贸然进入这些地区,”
在两个决策者顺利达成一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