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炮击直接让城头上的守军溃逃了下来,即便是伯克再怎么呵斥,他们也不理会。
面对萨法维军凌厉的炮击,米兰沙也不是全无作为,他随即下令筹集人手和工具开始在城墙之后构筑壕沟等工事,挖出来的土和被拆解下来的建筑垃圾堆在一起,准备用于堵塞缺口。
并且他随即派遣传令兵传达命令安抚这批在城墙上执勤的守军,表示不会追究他们擅离职守的责任。同时从守军中招募志愿者,承诺为所有防守西城墙的士兵和伴当发放双倍饷银。
辅助守军的非战斗人员也是同理,不过仅包括为守军运输物资和构筑工事、修补城墙的民夫。
在整顿了整整一日之后,原本在炮击下变得混乱的防线得到了重构。亲临被炮击的一线半天之后,米兰沙意识到这些从未见过的大金属管在用途上与抛石机相差无几,但在破城的效率上远胜他所知的一切攻城器械。
仅仅不到两天时间,萨法维炮兵们就打开了第一个缺口。尽管壕沟尚未完工,但易卜拉欣还是命令凯霍巴德组织一次突击,火绳枪兵仅有少量的挡箭牌和驮着后装回旋炮的骆驼作为掩护。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压制住了古列干尼的弓手,并杀伤了一些部署在缺口处的守军。
在刀盾兵们打击下,部署在瓦砾之上的古列干尼军很快就退却了。但第一道防线的失守只是个开始,他们在突入城墙之后才发现了更多的古列干尼军部署在难以逾越的壕沟和栅栏之后。
对于他们来说,突破这一道防线无疑是艰难的,他们无法便利得获得己方射手的掩护,而他们的正面和侧后方都暴露在了古列干尼弓手的威胁之下。
在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他们只好退出城区,并保护正在回收炮弹的辅兵。
“陛下,我军现在已经陷入了不利境地。”在大帐内,前来汇报战况的凯霍巴德将准备好的草图在桌案上展开:“敌人为了应对我军的打击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在城墙之后准备了防御工事并部署了一支精锐部队以阻拦所有试图突入城区的我军。”
为了配合讲解,他又指了指草图中城墙断口的两侧和壕沟之后的民居:“敌人的弓箭手在作战时,部署于此,可以从正面和侧后方同时对我军部队施加压力,而我军的火绳枪兵和后装回旋炮则难以进行支援,除非他们和刀盾兵一起突入城区。”
但这样的话,几乎没有防护的火绳枪兵很容易因为弓箭手的打击损失惨重。
“陛下,实在不行,我们还是依靠非正规军打头阵吧。”几位汗王们则提出了更简单直接的方法。
易卜拉欣思量着这两种方案,混编火器加强攻城部队和招募大量的炮灰和守军打一场交换比几乎不对等的消耗战对于他来说都是可行的方案。
思来想去,他认为自己还是太顾忌伤亡了。
此时,一个侍卫走入大帐,对易卜拉欣耳语了几句:“陛下,有人自称来自喀布尔,是兀鲁伯的伴当,带了一封信给您。目前他已经被控制住了,您是否要见他一面。”
察觉到高级军官和幕僚们投来的好奇目光,易卜拉欣先对侍卫赞许一句:“很好,现在先去让他把信交出来给我。”
等到侍卫走出大帐,凯霍巴德等人才发问道:“陛下,是有什么紧急军情么”
易卜拉欣点了点头:“是的,但还是先让我看完再说。”
趁着这个空隙,易卜拉欣打算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他直接向与会人员发问道:“既然现在我军拥有足够的资源,那为什么不能同时实施这两种方案呢”
按照新的设想,在攻城时,参加突击的刀盾兵和火绳枪兵将会按照临时编制重新编组,他们将会按照五十人队的编制独立行动,其中包括4个近战十人队和个火绳枪十人队。
同时为了增强突击队的生存能力,所有的近战士兵都会在锁子甲的基础上再配备札甲背心或是镜甲加强躯干防护。而火绳枪兵则发放可以穿在中间的皮质胸甲,军官则为铁质胸甲,毕竟他们通常要避免近战,只是为了自保。
为此,易卜拉欣命令军需官:“你即刻发信给赫拉特,让他们报告军械库中还有多少甲胄,有多少让他们送多少上来。”
反正这次围城战少说也要几周时间,趁着等待时间还能让炮兵们积累经验,等到几周之后,从多个缺口攻入城市的萨法维军就只要面对被削弱的守军。
来自喀布尔的信件很快就送到了他手上,展开信件,兀鲁伯在信件的一开头就向易卜拉欣提出了抗议:“致尊敬的伊朗万王之王易卜拉欣,我与您并无任何仇怨,且在您征服赫拉特之后,您的使团来到我的宫廷表示要维持和平,而今却背信弃义,无故攻击坎大哈。你我皆为信士,行如此行为就不怕全知全能的真主对你降下惩罚么你就不担心你的所有邻居因为你的低劣品行而唾弃你么若是你在一周之内撤围,此事就当从未发生过,要是不从,我只能无奈地走入这正义的战场,替真主惩戒你这不信的异端!”
看到最后,易卜拉欣都有些想笑,兀鲁伯的无知在信件上展露无遗。难道他不知道,一个攻灭了赫拉特埃米尔的强邻是吓不走的么双方的实力差距即便不需要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