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多来自阿富汗部落,他们多数人没有财力置办坚固的甲胄,一轮箭矢下来,诸多骑兵被射得人仰马翻。这些骑兵们迅速拿出了自己的弓箭上前迎敌,红头弓骑兵迅速组成了环形骑射阵以保证火力持续性和减少伤亡,同时在塔利什汗的指挥下缓慢后撤,吸引古列干尼骑兵前进。
两方射出的箭矢相互来往,让对方都付出了伤亡,但红头们装备更好,良好的甲胄带来的防护减少了箭矢带来的打击,让他们得以在高强度的对射中保持士气、维持阵型。
弓骑兵的两袋箭矢很快就被消耗殆尽,他们的体力也消耗了许多。在军官们的组织下,他们有序地后撤。古列干尼骑兵们见敌军停止了进攻,以为自己可以喘一口气,能从刚才的失败中重整旗鼓。但塔利什汗很快就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在对射中处于下风的古列干尼骑兵因为付出了巨大伤亡而军阵残破、军心不稳。同时骑兵们为了追击不断后退的红头们,已经与大部队脱节,而塔利什汗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命令骑兵冲锋的号角声响起,在弓骑兵阵列后方准备多时的红头们手持骑枪,策马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敌军,前后不过数秒,冲入军阵中的红头们就将不少古列干尼骑兵挑落马下,右翼的军阵岌岌可危、濒临解体。
坐镇中军的忽辛拜哈拉发现不对,立刻抽调中军骑兵支援右翼。这些骑兵从侧面猛攻红头,迫使红头转入守势,这才让右翼没有完全崩溃。
而在战场的另一端,塔利什汗的传令官匆匆赶到中军,简单地向易卜拉欣汇报了战况。
“传我命令,右翼进攻,牵制住敌军。而我则亲率中军增援左翼,砍去敌军一臂。”
受领任务的罗姆鲁汗很快就带着右翼的骑兵进攻了,红头们与左翼的古列干尼骑兵交上了火,但罗姆鲁汗没有在对射上浪费时间,而是命令所有的骑兵与敌人短兵相接。
部署在左翼的古列干尼骑兵状况稍好,除了从各部落征发的骑兵外,还有米尔扎们带出来的亲兵,这些披坚执锐的骑兵在短兵相接中才是能和红头们一战的对手。
不合时宜的骑枪在刺中敌人身躯后就被舍弃,骨朵和弯刀配合着快马不断收割着战士们的生命,不少战马也没能幸存。不过被摔下马背的红头们有不少又重新站了起来,捡起骑枪对着在马背上驰骋的古列干尼骑兵们刺去,要么是古列干尼骑兵被刺于马下,要么就是红头命丧马蹄践踏。就好像是在挑战单刷的骑砍玩家一样,不过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不是时间和重复的操作,而是生命。
而后步战的红头们自发地聚集在一起,用骑枪拒马,而后使用弓箭射杀敌骑,见到一团刺猬,古列干尼骑兵们也自觉地绕开他们。
见己方落入下风,参与左翼交战的巴迪匝曼认为倒戈的时机已到,他大声向周边的骑手喊道:“现在我军已经失去了胡达的庇佑,作为惩罚落入下风而即将接受败亡的命运,萨法维的易卜拉欣才是真主选定之人,我们没有可能战胜,既然如此,为了我们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不选择加入呢”
说完,他带着自己的亲兵开始攻击一分钟前的同袍,加剧了左翼的混乱。
“陛下,米尔扎叛乱了,他在左翼公开要求我军投降,并肆意攻击任何我军部队。”
忽辛拜哈拉转过头来,脸上的震惊和愤怒溢出,溅射到了前来报告的传令官,让他不禁抖了抖。
“是哪个米尔扎巴迪匝曼还是谁”
“正是您的长子。”
忽辛拜哈拉愤怒了摇了摇头,他没想到与自己和解的长子竟然里通外国,再次反叛,做着如此卑贱、令人作呕的勾当,他顿时感到头脑有些晕眩,但还是撑了下来,从后卫中抽调部队增援。
巴迪匝曼的反叛并不顺利,古列干尼骑兵并无投降之意,他们多是溃败暂时离开战场而非投降甚至倒戈。忽辛拜哈拉此前在各营巡视时还特地向军官和士兵们宣传红头对战俘所犯下的累累暴行以坚定他们的战斗意志。
而且他还没有和易卜拉欣沟通的战场通讯手段,红头们并不知道他已经倒戈,只是在混战中无差别攻击任何没有带着红帽的人,他的亲卫队甚至因为遭受红头的攻击而损失过半。
最终,他的坐骑被步战的红头杀死,亲兵们上前保护,在激烈的交战中尽数战死,巴迪匝曼也被拖入阵中,乱刀砍死。
不过忽辛拜哈拉暂时无从得知这一喜讯,他的注意力现在都放在了中军。
得到了增援的两翼和红头战了个僵持,易卜拉欣不打算与忽辛拜哈拉比拼血条,在他的命令下,红头们摆脱和古列干尼骑兵之间的绞肉,返回到出发阵地。被打残的古列干尼骑兵们不敢,也无力追击。
伴随着军鼓打出来的节奏,所有骑兵按照命令全部分为两列,组成两个庞大的楔形阵以进攻古列干尼军的两翼,原本充当后卫的持弓者和格鲁吉亚骑兵现在则充当矛头,他们组成大楔形阵的尖端,负责撕开古列干尼军的阵列。
这两个庞大的楔形阵缓缓提速,逼近古列干尼军的两翼,忽辛拜哈拉察觉到了萨法维军的动向,他震惊于易卜拉欣的胆大和自大。为了补充损失,他将后卫和中军的所有骑兵都增援给两翼,仅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