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总攻的时候到了。”
一连串军号声和旗语向部队传达这高拉贝里的命令,下马的红头们通过铺在烂泥上的木板快速抵达了攻城梯处。
第一个登上城头的红头靠坚固的胸甲硬抗下一击,而后他使用舍施尔做出反击,在那个帖木儿士兵面上留下一道伤口。用小圆盾挡下一刀后再向他的身躯大力劈砍,尽管有锁子甲保护,帖木儿士兵还是受了伤。
其他红头们奋力攀爬,很快也登上了城头,为同袍减轻了压力。
帖木儿士兵们紧密地围在一起,用盾顶着自己正前方,向前挤,试图压缩红头们的活动空间。
在狭窄的环境下,长刀不再是称手的武器,他们拿出匕首、短剑或是骨朵,戳刺狭小的缝隙,或是给帖木儿士兵头上来一锤。
在城堡外的高台上,弓箭手们也在不遗余力地支援同袍。
红头与帖木儿士兵的贴身肉搏让两军僵持在了一起,帖木儿士兵无法把红头赶下城堡,红头也暂时无法杀穿帖木儿军的防线。
战况进行至此,贝伊也知道生死攸关的时候到了,他冒着被高台上的红头射杀的风险,调度弓弩手们重点支援各处告急的防线。
贝伊见派去仓库清点物资的军需官回来了,忙问:“仓库里还有火油么其他物资呢”
“没有火油了,您纵火焚烧城区时就全用掉了。”军需官说出了残酷的真相,“箭矢的储备还够。”
“那我要如何才能摧毁这些攻城梯。”
军需官看着脸上带着痛苦面具的贝伊,出言提醒道:“长官,仓库里还有两台弩炮和两台配重式抛石机,可以安置在塔楼顶部。”
“快组织人手去安装,我会调弓弩手去掩护你们。”
但士兵们已经支撑不住了,无论他们杀死多少红头,这些狂热的战士们都会前赴后继地踏过战友的尸体,继续和他们玩命。先前割炮灰们的脖颈就已经消耗了他们一部分体力,与红头们的高强度对抗更快速消耗了他们的体力和士气。
在同袍们的掩护下,一个举着军旗的红头登上城头,突破帖木儿士兵的队列,向最近的塔楼奔去。
“快阻止他,把那面旗帜扔下去!”没有人会忽视军旗插在城头对交战双方的影响,贝伊如同条件反射般下达了命令,不过他已经没有预备队可用了。
旗手抱着军旗踏上狭窄的楼梯,在战友的掩护下躲开劈来的一刀,其他红头们一面阻挡着试图涌入塔楼的帖木儿士兵,一面肃清塔楼内的残敌。过长的旗杆使他在狭窄的塔楼楼梯中显得有些笨拙,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他顺利登顶。
“看啊,看啊,是属于我们的旗帜!”见狮日旗立在了塔楼顶端,副官兴奋的提醒了主将。
旗手不惧来自其他塔楼的箭矢,高调地挥舞着军旗,对着下方的同袍们大喊道:“真信者胜,荣耀属于阿里,胜利!”
红头们抬头一看,己方的军旗已经飘扬在塔楼之上,纷纷认定此战已经胜利。
“荣耀属于阿里,胜利!”红头们在震耳欲聋的战吼中彻底粉碎了帖木儿方的防御,
之后的战斗实在是没有悬念,崩溃的帖木儿士兵们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无法将士兵们组织起来的贝伊边抵抗边退回到城堡内部,一路退到大厅。
“放下刀剑,退下甲胄,这样你还有机会活命。”
贝伊的喉结动了动,谨慎地看着对面劝降的红头,然后扔下了自己的佩刀。
“阿斯塔拉巴德今日的遭遇,天上的真主和赫拉特的苏丹已经知晓,苏丹会为所有在此死战的将士们讨回这笔血债!”
说完,他掏出匕首,割开了自己的颈动脉,血流如注。
趁着红头们呆住的时机,同贝伊一同退守到大厅的官员和亲兵也自我了断,免去了被俘的屈辱。
………………
城堡大门敞开,俘虏们将仓库内的军械、粮草和财物悉数搬出,由军需官负责清点数目、估算价值。关于阿斯塔拉巴德的行政档案也完好无损,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文件都已经作废。
城堡内各官员的遗体也被搬出,特地放置在裹尸布上。高拉贝里看着这些英勇抵抗了自己两周的帖木儿军官们,点了点头,下令单独为他们挖掘墓穴。
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阿斯塔拉巴德的全体幸存者都变成了奴隶,他们即将出现在伊朗各处的奴隶市场以充实红头们的腰包。高拉贝里为了笼络军心,将属于他的那部分放回到待分配的战利品之中。
而后他下令利用缴获的战利品为将士们举办庆功宴,每个人都分到了烤馕、足量的羊肉和牛肉、按罐算的酒精饮料和奶制品,以及平时他们难以吃到的果蔬。所有的伤病员也得到了妥善照料。
战俘中那些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的年轻女性和面白无须或刚长出淡须的少年被挑出来,散落到红头们之中供他们调戏玩乐,最后在夜色的掩护下享用这些战利品。
其中最好的几个少男少女给专门挑出,作为送给宫廷的贡品专门看押。
“将军,请您过目。”高拉贝里的书记官将草拟的战报递给他。里面具体报告了此战的经过,战利品和红头的伤亡。